“啥?”痞气的兽医压根没弄懂他想要说什么,挠了挠头,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怎么不进去?”
“我看见了。”谢瑜说。
幽蓝色的火苗在渐浓的暮色中明明灭灭,为他昳丽动人的脸庞覆上一层时有时无的冷光。
他看见了。
来接小轩回家的谢瑜刚一打开宠物医院的门,就认出了陶想,听见了他和收银妹子那一段极为简短,却足以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的对话。
原来那个送自己去医院的人就是陶想。
那个在串吧被自己浇了一身啤酒的人也是陶想。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这个与过去差距极大的陶想,还曾经常出现在自己身旁,在每个赶去打卡的工作日早上。
第一次遇见陶想的时候他多大呢?
谢瑜忍不住想。
那时候的他好像才十七岁,还未拔节的个子并不高,眉眼之间还有着少年人的圆润和稚气。
现在……
谢瑜歪着头,思量了片刻。
现在的陶想已经拔了节,如果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话,恐怕只会矮上那么短短几厘米。
他长大了。
身量变得高挑颀长,五官也多了几分棱角分明的帅气。
陶想抱着小猫离开的时候,屋外的冷风依旧咆哮得猛烈,粗鲁地掀起了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了眉骨上狰狞的疤痕。
“你还是好臭啊,小东西。”抱着小猫的陶想弯着眼睛微笑,眼中只有刚输完液的猫崽子。
他低下头,拉开了自己的外套,将小猫藏于其中,就此与猛烈的寒风分隔开去。
风很大,逆着风向前行的陶想走的很慢。
背对着谢瑜的陶想就像是慢镜头里的人物,将自己刻意隐瞒的一切,都无声地透露给了谢瑜。
“小你几届的体育特招生,田径很牛逼。”一个月前帮谢瑜打听陶想的朋友最近才给了回信,说过的话不断浮现在谢瑜耳畔。
“也不知道怎么就退学了,跑得过非洲兄弟,差点就能进国家队的人才,我们学校竟然没保住。”
谢瑜没能亲眼看到陶想驰骋在田径场上的风采。
他只能看见朋友口中那个很年轻,也很厉害,差点就能上奥运会的陶想……
如今行走在飘着小雪的大风天里,缓慢地留下一深一浅的足迹。
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
谢瑜垂眸,心里止不住的想。
明明这么喜欢我的陶想。
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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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能撞破我的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