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伯刚想说没关系,只要你肯进来,别说没准备礼物,我倒贴礼物都行。
可阮静时似乎不想给他插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我今天来,是代表阮家向您传达我们的态度。我们家人做事,一向公私分明,生意上,我们不会带有任何偏见,只选择最合适可靠的伙伴进行合作,如果您和您的团队真有这个实力,大可不必担心。”
庄大伯心中惴惴,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像眼前这个公子哥说得那么简单。
果然,阮静时话锋一转,整个人又锐利了几分:“但在私事上,想必您也有所耳闻,我们家人不仅抱团得厉害,还极其护短。您儿子对我二哥很不礼貌,态度傲慢,言辞粗俗,我二哥为人和善,表示不深究了,只是希望您这个当父亲的,可以好好管束下自己的儿子。毕竟,他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还有庄先生您的脸面。”
庄大伯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堆起笑容,连连应声:“好好好,我回头一定好好管管那个臭小子,改天领他上门,亲自向二少赔礼道歉。”
阮静时看着他,唇角浮现出薄薄的笑意,那双第一眼让庄栖觉得美好的眼睛,成了寒潭里浸过的明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二哥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可我个人倒有笔账,要找你们清算清算。”
庄栖觉得自己彻底沦为了木桩,他认为眼前这个场面,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完全可以抽身走人,可是身边这位兄弟,像把他的手给忘了,一直牢牢攥着。
这种时候拉拉扯扯,好像有损对方的气质和形象……庄栖皱着眉看了阮静时一眼,有些想不通,这人嘴皮子挺利索的,之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多话?发个消息都是言简意赅。
庄栖不打算再去关注他们的谈话,用那只尚且自由的手,摸出手机,想继续收材料盖大楼。
阮静时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关于您和您儿子这些年对庄栖的所作所为,我真忍不了,所以亲自上门来,找您要个说法。我这个人,也不怎么懂事,只知道谁让我不高兴了,我也不能让他太得意,公私分明……”他笑了:“在我这里免谈。”
庄大伯让他搞崩溃了,整个人又急又气,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庄栖,病急乱投医:“小栖,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跟我提,咱们自家人的事,关上门自己解决,别把外人扯进来!”
庄栖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看手机,可他悬在屏幕上方的拇指,好半天没有动静。
都被点名到这个程度了,庄栖把手和手机一起插回口袋,看向身边吃错药的人,问:“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人,最后什么下场吗?”
“你的事,对我来说,不算闲事。”阮静时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手背,看过来的目光,又恢复成草长莺飞的艳阳天,“继续玩你的,不用管他说什么。”
庄栖不可思议瞪着他,我心得大成什么样,才能在你们中间当夹心饼干的时候,还玩得下游戏?
“庄先生。”阮静时唤回了庄大伯的注意力,“如果您对具体事情经过,不太了解,可以回去好好盘问你儿子。问不出来的,找人查一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是那句话,自己儿子管不好,以后多的是人帮你管。”
阮静时说完,也不打算再停留,他刚一转身,候在车边的人眼都不眨,替他拉开车门,而司机早已在车内就位,随时可以出发。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阮静时让庄栖走在他身前。
庄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开玩笑呢,上了你的贼船,谁知道还有什么惊吓等着我。
“小栖……”庄大伯也在他身后不甘寂寞地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