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涟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猫粮算是白喂了。
他给顾岑风回了条消息,对方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背景音是某个叛变的小家伙。
“还债还完了?”
顾岑风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笑意。
他看了通告单就知道陆易涟这两天怕是不大好过,心疼归心疼,他也知道陆易涟有分寸,因而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会儿调侃一句,算是变相地表达了关心。
“还没。”陆易涟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这会儿终于放松了下来,“下午继续。”
他想起什么,笑了笑:“刘导看我的眼神有点吓人。”
“他是出了名的疯子。”顾岑风想了想,“恨不得周围的人陪他一起疯,你别搭理他,要是过分了你跟我说,我来跟他讲。”
陆易涟没忍住笑了:“这算是走后门么?”
“……不算。”
顾岑风手法娴熟地挠了挠往他手上蹭的某个小家伙的下巴,叹了口气,觉得怀里这只跟他主人一点也不像。
一个粘人得很,一个……
要不下次再灌点儿酒?
……反正这人擅长短片。
他默默地咳嗽了一声,收起了这些有的没的想法。
顾忌着陆易涟下午还有戏,这通电话没打多长时间就挂了。顾岑风揉了揉太阳穴准备下午开会,另一头,陆易涟抓紧时间补了个眠。
等做完造型,他才算是彻底清醒,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躺椅上站起了身。
下午的这场戏,对于他来说,也是很有难度的一场戏,主要的内容是主角落难,被所在国的皇室派暗探追杀,在国境线的边上跳崖逃生的故事。倒不是说在演技上面有多么困难,主要是这场戏拍的是雨中,再加上吊威亚,对于身体方面考验比较大。
之前刘梁跟他再三确认过,他考虑到最后呈现的效果,还是拒绝了替身。
“3、2、1,a!”
经过多次的调试确认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陆易涟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被在深林中被追杀了多日的邵沛。
身上是已经有些不成样子的衣服,左侧的袖口被撕开了一半,露出了深可见骨的触目惊心的伤口,落难的青年脸上略带脏污,眼神却依旧明亮而澄澈,他警惕地看着面前似乎发出了一点动静的草丛,微微喘了口气。
风过,他眼神骤然一凝,看向了某一个地方。
是野兔么?
还是……
下一秒,他猛地向上跃起,从腰间抽刀,一支暗箭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落到了地上,箭头上淬着幽蓝的暗光,看得他心中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