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对着他在沙发上坐着,看起来端庄而优雅,小布偶在她脚下打着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瞬间就冲了过来。
陆易涟把它抱了起来,然后冲着客厅里叫了一声:
“妈。”
女人身形一顿,转过了头。
她今天穿了一身暗蓝色的长裙,裙摆一直长到脚踝,微卷的栗色长发搭在肩上,掩住了耳垂上的珍珠耳饰,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年龄,只有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里能看出一点与年纪相符的沉稳、优雅和冷静。
她开了口,声音带了几分天然的哑意,听着格外柔和而舒服:
“嗯。去哪儿了?”
“去了刘导家里。”陆易涟没隐瞒她,换了鞋之后进了门,问她,“您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
女人没回答他,而是微微思索了一下:“刘梁?”
陆易涟垂了眼:“嗯。”
“我知道他。”女人冷静地道,“一个傲慢而自视甚高的人。”
“这是你父亲的原话。”她笑了笑,“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样我就可以提醒你这一点,怎么样,被刁难了么?”
“没有。”陆易涟笑了笑,“也没有那么可怕。”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再重复,只是换了个话题:
“您晚饭在这吃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了,他得去一趟市场。
“不了。”她摇了摇头,“我一会儿就走。”
“来。”她微微叹了口气,对着陆易涟招呼了一声,“过来坐。”
陆易涟停顿了一下,坐到了她的身旁。
女人抬起眼,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开了口:“又瘦了。”
这话略带了些责怪的意思,但是语气却依旧很温柔。
仔细一算,他们已经快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陆易涟前段时间一直在拍戏,本身作息和饮食都不太规律,掉了好几斤,眼下女人这么一说,他也没反驳,只是道:
“没事,其实也还好。”
“我听说……”女人看着他,顿了一顿,“你换公司了。”
这是个陈述句。
陆易涟“嗯”了一声:“是。”
“怎么没和我说?”女人笑了笑。
“您不是在忙么?”陆易涟也笑了,“就是普通的工作变动而已。”
“况且。”他顿了顿,“我不说,您不也还是知道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