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丧气地蹲在了地上,忧郁气质尽显无疑。
江同彦低头,看着钱小可蹲下来扒拉不知道被谁丢在路边的一朵玫瑰花。
“脏不脏?”
“啊?”钱小可仰头看他。
江同彦居高临下地看他:“没准儿那花粘过了粑粑。”
“……江同彦你恶不恶心啊!”钱小可突然觉得自己脏了。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什么东西都乱碰。”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没长心。
江同彦说:“这么说来,你现在住的这房子是违规的啊,你这么住下去,算不算违法啊?”
“嘘!”钱小可赶紧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你能别说了吗?”
快吓死了!
江同彦皱起了眉:“把你的臭手拿开!”
碰了路边的脏花还没洗手竟然来摸我的嘴!江同彦不是洁癖都要疯了。
钱小可不情不愿地拿开手:“你别嚷嚷,我害怕呢。”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害怕?”江同彦说,“你害怕,还继续住?胆子够肥的。”
“那不然怎么办?房租都交了,中介也跑了,我们还找不到房东,能怎么办啊?”
江同彦这人,好日子过多了,其实是不太能想象钱小可的生活的,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钱小可恨不得一拳锤爆这个有钱人脑袋的话。
江同彦说:“不就那么点儿房租么,钱重要还是安全重要啊?你长没长心啊?”
“……”钱小可有点儿不高兴了。
钱小可一直都是那种脾气很好的人,热情、好说话,也从来不会跟别人计较什么,但是,江同彦的话惹到他了。
“江同彦,你这个人真的不咋地。”钱小可转身就走,背影都写着:很气,勿扰。
他在这儿气着,江同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我又怎么了?”江同彦跟上,“你这人什么脾气啊?一言不合就生气!”
“我什么脾气?你听听你说得那是人话吗?”钱小可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回头看江同彦,“你知道有句话叫‘何不食肉糜’吗?你问的那句话跟这句简直异曲同工。”
江同彦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自己查去,懒得理你。”钱小可甩甩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钱小可走了,江同彦紧随其后,一边跟着走,一边在后面查那句话的意思。
查完了,开始自我反思,问了句:“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五险一金扣完,实发工资勉勉强强三千块。”
“那你这房子,一个月房租多少?”
“一千五。”钱小可回身,“懂了?”
“……懂了。”江同彦有点儿懊恼,觉得自己刚才说出那种话简直蠢爆了,“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