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感觉自己额头上凉凉的,原来李隅一边埋在他身体深处,手指一边在他的额头上描摹写字。
那眼神很认真,他感觉到那一撇一捺,写的是“李隅”两个字,就如同被打下这个名字无形的专属烙印。
写完之后李隅好像又觉得自己这么做非常无聊,收回了手,兀自在笑。
那些好听的笑声被模糊得非常遥远,阮衿听到他说了一些话。
只有那一句还清晰,“你以后遇到下雨天,要记得想我。”
第99章机会
在那之后阮衿和李隅就更加亲密,血肉的交融好像拧一股绳子,那种奇妙的感觉将他们二者变得更像家人。
阮衿只知道李隅的母亲很早就过世,而那个一言难尽的父亲也不怎么常见面,也应该根本就不在本地常住。
他偶尔会讲起他的母亲,但对父亲却从来绝口不提,就如同生命里从没有过这个人存在一样。
在那次之后李隅经常来他家,好像对他这个破屋子比较情有独钟,反而很少回自己公寓住了。晚上那些吵闹的声音,他好像也不觉得烦,新床虽然结实,但屋子就那么大,故而尺寸依旧那么小,李隅将就着,逐渐也习惯了。
不过阮衿发现他做那种事时候从不乐意把裤子给脱全了,起身喝水都要不厌其烦地再重新提上,阮衿原先只当那是他的习惯,后来才发现李隅大腿外侧上还有条细长又陈旧的疤,稍稍凹陷下去一些,能看出来是手术后缝针留下的。
那颜色因为时间流逝的缘故早已褪成极淡的银白,几乎和肤色一致了,若不是忽然被晃到眼睛了发现那里有道疤,平常其实并不会察觉他腿上有这个东西。
看到的时候阮衿就问了,“你这儿是怎么弄的呢?十多公分长呢。”
“小时候骨折了。”
阮衿震惊地问:“出车祸还是……”
“不是。”李隅笑着弹烟灰,又把裤子提上了,遮盖住了被阮衿看着的疤,“从二楼窗台上掉下来摔的,本来因为会留疤所以不打算做手术,但牵引了做了十五天,骨头长势不行,还是开刀了。”
阮衿忍不住感叹,“你从小就好在意自己的形象啊,但你不知道已经很完美了吗?”
李隅指自己笑,“觉得我完美?”
阮衿摊手:“无所不能。”
“那说明我的目的达成了。”
“但是我想看你软弱点儿。”阮衿托着腮说,“或者再稍微依靠别人一点。”
“你还想看什么。”李隅拿被子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蒙住,拿后背对着阮衿,“疤都已经给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