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隅重新戴上了口罩,冬季正值流感高发期,他出去骑了一圈车,回来就感冒了,并不想传染给别人,但这动作有点居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话说的言简意赅,眼睛盯住了电影暂停的画面,但他知道自己注意力始终不在这上面,“和周白鸮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因为他人很好相处,也很聪明,就是注意力不太集中。”阮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甚至从来不敢往李隅对他有任何感觉这个方面设想,“至于秦舒阿姨的担心,其实完全没必要,周白鸮不会喜欢我,我也不并喜欢他。”
李隅好像又被他的言之凿凿给逗出一声笑来,声音被闷在口罩里,“其实……”
正欲在再说什么,外面忽然起了两个人的争执声,不过显然是周白鸮声音要更大些,另一个人的声音模糊不清。
“怎么了?”阮衿正欲站起来出去看,李隅则迅速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只往门口瞟了一眼,“别出去,是他哥。”
“不出去没关系吗?他们好像吵得挺厉害的”,阮衿虽然狐疑,但还是坐下了,还听着外面的隐约透进来的响动,让人有点心惊肉跳的。
李隅则继续播放电影,声音很冷静,对此司空见惯了,“没关系,他们从小打到大,习惯了。”
“啊,我还不知道他还有哥哥。”
“不是亲的,同父异母,已经工作了就不怎么来这边。”
“哦。”阮衿点了点头,这个情况下他出去的确不合适,毕竟是别人自己的家事,李隅都这么说了,那么他只好装听不见。
不知为何,李隅握在他小臂上的手这时候才缓缓放开。洁白的十指游移开,闲适地交叉在膝盖上。
于是情况就变得很奇怪了,他俩坐着小沙发上看着静谧的文艺电影,配合着外面隐隐约约吵架又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静一动之间荒谬,好像是身处于两个不同次元似的。
阮衿坐了一会儿,还是很不确定,准备起身,那些玻璃不断碎掉的声音让他联想到自己居住的街区,啤酒瓶敲破后脑勺的事他也都见惯了,但也不希望在自己身边的朋友身上也要重演一次。
“真的没问题吗?他不会受伤吧,我看我们还是出……”
但当他甫一站起身,又被一股属于Alpha的力量钳制住手臂,这股迅速向下拉的力量使他重重跌在柔软的沙发上。后脑勺磕在软枕上,没有任何痛感,但伴随着一阵酥麻眩晕弥散开,视野在电影光线下变得忽明忽暗。
李隅戴着口罩的脸被电影不断变换的光线勾勒出薄而冷的银色轮廓,像是刷上一层涂料,就凑在阮衿近旁,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潮湿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唇角,“都说没关系了,还这么担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