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阮衿,其实理想异常坚定和务实。
他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生活,然后全部,全部,全部重新来过。
如果能重新认识一次李隅的话,不是那个总是挨打的,名声不好,被同学孤立贫困生阮衿。他或许更有勇气把礼物直接交到李隅的手上,再亲口说一句“圣诞快乐”,也能直接站在李隅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可不可以先不要喜欢别人,来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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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的生日正是在元旦那一天,她的人缘的确十分不错,在这种节日还能请来二三十人。她租了个三层的私人订制的轰趴馆,简欧风格,该有的影音室KTV酒吧和桌游之类的都未曾缺席。薛寒自己布置的大厅,弄得粉嫩温馨,很具有少女心。
李隅和周白鸮一行人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玩了好一会儿桌游,气氛显得异常热烈。
寿星薛寒被簇拥在人群中,脸上笑得红扑扑的。看到他们之后眼睛倏地亮了,立刻踩着高跟鞋过来了,“你们终于来了啊,大家都玩儿好几轮啦。”
“生日快乐哈美女,你今天超级好看。”周白鸮奉承了一句,迅速就往五连开黑的地方观战了,把交谈的空间留给了李隅和薛寒。
沉默了半晌,其间只有李隅抬手解开围巾的窸窣声。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薛寒低下头,两只手绞在一起,话说得轻柔又暧昧。
李隅伸手取下了盖住了下颌骨的灰格子围巾,像是故意不能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又确实按事实说道,“我不是说过会来的?”
“好吧好吧。”薛寒也觉得很无奈似的,感觉在他面前提不起任何情绪来,叹气后摇了摇头,偏着头可怜兮兮道,“那我过生日,祝福我一下好吗?”
“当然,生日快乐。”
真是,已经言简意赅到过分刻薄的地步了。
他把大衣脱下挂起来,灰色的身影,又重新游曳回人群中去了。
跟着他们坐在毯子上玩儿了一会儿飞行棋,旁边人注意到李隅的心不在焉,问“哥们儿怎么了”,他眼底下面泛着隐约的淡青色,一只手反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则随意掷出骰子,然后打了个哈欠,“太困了,晚上没睡。”
这句话又被自动翻译成“即使昨晚上没睡今天也要强打精神来参加薛寒的生日会”,这可是好消息,至少在场大部分人都猜到薛寒今天晚上是有大动作的。
有人建议他先去歇着,“二楼好像有太空舱和帐篷什么的,睡补会儿觉?不然晚上玩儿不动了。”
“不了,我去打会台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