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李隅拒绝得直接又生硬,他想迅速将门合上,但是阮衿的手钻进来了,抠在门板上的指甲呈现出用力过度的粉白,润泽的,好像涂了指甲油一样的。李隅的眼睛从上面扫视而过,顿了一下,并未停留许久,但这一秒的犹豫给了阮衿可乘之机。
那手牢牢扒住门板,然后半个身子都抵挤进门缝之中。模样显得费力又狼狈,但同样显得很诚恳,“等一下……我只是想确定你还好。”
“我好不好又到底关你什么事?你是用什么立场来关心我?”李隅靠近阮衿在门缝中探出的脸。皮肤看上去很白,温凉而细腻,好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造物,而他的房间热得像蒸炉,一切在熊熊燃烧。
这种不公使得他越发难受起来,彬彬有礼的表象在垮塌变形,成为咄咄逼人的荆棘,马上要从喉咙中生长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和阮衿说下去了,靠太近了,即使说有抑制贴,他仍能嗅到信息素之外新鲜软嫩皮肉的味道。
他曾经亲口品尝过的味道。
李隅是嗜血的,他的牙齿在上下轻微磋磨,握在门上的手也在颤抖。
他真想cao死阮衿。
哪一个Alpha能做到这样呢,易感期,面对一个送上门来的Omega,他却这样拒之门外。
但他觉得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回答,倘若阮衿能够给他一个回答,他就打开这扇门。
但是阮衿低下了头,他选择不予回应这个立场问题,只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不用抑制剂的话,你……现在还有其他Omega伴侣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
李隅看着他讲话时开合的嘴唇,里面舌头是殷而软热的,色泽可以看清,触感也能想象。
讲出了如此让人心动的话。
但是答非所问却让他感到倍加烦躁,那种如同脱力的烦躁,他闭起眼睛,“滚吧,阮衿,我不想说第二次。”
阮衿愣了一下,手慢慢缩回去了,自门板上滑落,仅留下一道潮湿的水汽。
而门也合上了。
咔嚓一声不留情面的拒绝。
阮衿没有走,他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半晌才扯出一个自嘲又尴尬的笑来,他一腔热血真是昏了头,还觉得自己主动献身是在帮李隅,但却没考虑过,李隅到底还是嫌他脏。
外面风雨交加,走廊窗外的天空被雷电撕裂得四分五裂,玻璃在震颤,而白光时隐时现,将他的身影拉得形状奇怪,一会大一会小的,支离破碎,什么物件都像,总而言之不像个人。
阮衿靠着门旁的墙壁,缓缓坐下来,抱着手臂将脸埋在膝盖上。
他感觉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守在这里。
即使说李隅已经让他“滚”了,他还是想,请让我在你门前稍稍坐一会儿吧,只是歇短暂息,不会停留太久的。
阮衿没觉得自己坐了有多久,但门忽然再次打开了,风从房间地面上团团涌出来,掀开他的裤脚,一股股的潮湿热气黏在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