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云柯有些惊讶的看着阙澜,他以为他会说不会让他受这么多年的委屈。而后一想,又自嘲自己果然想的太多。
阙澜的这段风流事其实都算不上风流,只能说是事。那发生在阙云柯十七岁的时候,高二冲刺学习的时候。姚杉向来有自己的圈子,小姐妹喝喝茶打打麻将又或者跟朋友出去旅游,几个星期都不在家都是常事。阙云柯学业繁忙再加之常年住在奶奶家的原因,导致阙澜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显得有些无聊。那个女人,也正出现在了这个时候。
她是阙澜的同事,是他亲手招进来的下属。一开始吸引阙澜的就是意志力,她那时一个方案要改到满意再回家,因此深夜抱怨回不了家请求领导接送也成了常事。阙澜这个年纪已经过了拼搏的时候,突然看着这么积极向上有冲劲的人,整个人觉得年轻时候沉淀着安稳下来的灵魂都受到了冲撞。莫名地,他开始追求刺激。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约了几次。
阙澜没几次成情的概念,在他心里,经常不着家但仍每天视频两小时的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个女人,顶多就是无聊生活之中的调味品。一开始,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需求都一致,深夜见面以及上床睡觉。但久而久之,那女人却动了心。
那是周五的夜晚,阙澜本应该去接姚杉和阙云柯吃火锅,但姚杉却约了人,阙云柯也要补课,偏偏那个女人电话打过来说想一起庆祝周末。阙澜和往常任何一次一样买花带礼品,价位都估算的很好,是彼此最体面的数字。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次之后那个女人却跟他说要离婚。
离婚两个字当场就让阙澜失了神,他怎么可能离婚?
“你觉得呢?”那个女人低低的说道:“我真的喜欢你,你是个有情趣懂女人的男人......”
后面的话阙澜没听清,因为他披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就跑了。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恐慌。
再之后,那个女人请假在家再也没找过他,他却频频心神不宁。
他以为他的意思够明显了,约就是约,爱就是爱,但他显然不爱那个女人。但他没想到,那个女人曾经最吸引他的执念却成了他一生悲剧的开始。
“我爱的是你妈妈。这么多年从未变过。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爱和需要是不一样的。我对她仅仅是短暂性的需求,无论心里还是心理都只是一时刺激。”阙澜眼见着阙云柯脸色越来越差又说道:“这事儿是爸爸做错了,我爱的一直是你妈妈。你劝劝奶奶,你......”
“那忠诚呢?”阙云柯突然看着阙澜问道:“没有忠诚的爱有什么用?”
阙澜愣在原地,好半响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从那以后,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
阙云柯笑了笑,如今就是对得起的结果。
“他们到现在都觉得爷爷是被我气死的,”阙云柯眼角不眨的盯着阙澜又说道:“时间久了我都有些模糊,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可饶恕。”
“他们也就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阙澜有些气愤的说道:“人言可畏,但如果不予理睬,人言便不算什么。”
“所以呢?”阙云柯突然就笑了笑,他像是重新认识阙澜一般低低的问道:“所以不可畏,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