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听过亡羊补牢的故事吗?”梁榕易突然站起身来,他的腿麻的有些厉害,险些站不稳。
陈唐皱着眉,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早早断了她的念想?”梁榕易弯腰拍了拍小腿肚,声音很快消失在雨中。
陈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不早早断了念想?
情之一事,谁说得清?
他一直以为行为纯洁就是最有力的漂白剂,毕竟也只是细微的暧昧和不动声色的默契,他们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但梁榕易一句话就把他打回了原形,他原本也有很多次机会让她回头。他做了数十年的老师,这个道理又怎么会不懂。但凡他果断利落一点,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梁榕易蹦跶着着爬上驾驶位,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让他的脚麻得到了短暂的纾解。他看也没看就闭上眼仰躺在座位上,幸好雨大,他来得及遮住大部分的情绪。但其实,他已经开始慌了。同时,他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确信是陈唐太厉害还是自己演技太拙劣,他是真的没有安全感。
说起来有点搞笑,方芩给他找的那些潜在病状之中每一个他都占了一点,也并不全是方芩污蔑他,毕竟每一条的症状之一就是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他闭着眼睛走马观花的想了会儿,而后才驱车离开。他脑子里没有目的,但车子还是下意识的开到了家门口。他犹豫了会儿,正要调头离开时,前方打着蕾丝花边遮阳伞的女人挡在了他前面。
梁榕易有些烦躁的按下车窗,眼睛里的不耐烦完整的暴露在来人面前。
梁榕易记忆力还算好,一眼就认出了只见过一面的姚杉。
姚杉穿着一身的花粉色旗袍,眼角肿红的地方是粉底液没遮完的存在。她聋拉着眼皮使劲的挤出一个笑,看着梁榕易眼里渐渐又续满了泪水。
梁榕易注意到她两肩之处都被雨水打湿了,没太注意就直接打量起了她。
“不好意思,我刚有点急,拿错了伞。姚杉笑了笑,衬着通红的双眼和脸颊处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凄惨。
梁榕易顿了顿,他其实也被淋湿了,现在全身捂着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