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婳手中冒了冷汗,脚下如灌了铅般沉重,踱步过去,宽大的袖摆一挥,噼里啪啦,李乾徵旁边的花瓶被打碎在地!
众人诧异地看着这位素来文静娴雅的王妃。
“一个男宠,居然当众服侍我的丈夫,太不知羞耻了!”
黎健还没坐在李乾徵的身上,便愣了下:“黎健是王爷的妾,本就该服侍,何来羞耻之说?”
江吟婳无尽的屈辱噎在喉咙,指着黎健,气得发抖:“你、你欺人太甚!”
李乾徵一双丹凤眼蒙了些阴鸷,眸光幽幽地睨着眼前身段婀娜的女子,见她涨红了脸,憋着眼泪,不管不顾地拿起花瓶碎片打向黎健。
黎健的衣领被划破,后退几步,竟被推倒在地,江吟婳红唇颤栗:“我要杀了你——”
“小姐!你理智些!”
这可是公然伤人啊,慎之连忙去拉住江吟婳,边上的何迹惊的赶紧大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拉开黎健公子和王妃!”
为时已晚,只见江吟婳的碎片刺在了黎健的脖子上,鲜血汩汩地外冒,江吟婳又挥了几下,伤了黎健的手背。
黎健吃痛,放下衣领捂住满是血的脖子,锁骨左上的部分竟是伤了四条口子。
李乾徵黑了脸,不怒自威,捏起边上的茶盏往地上重重掷下。
“砰!”
茶水四溅,江吟婳后退了几步,慎之赶紧扶住她。
李晟宇径直走来,定定地看着黎健的脖子,森冷一笑:“半月前,你在哪里?”
“那日妾生了大病,自然是在王府。”
“倒不是本王多疑,毕竟徵王府百余口人,只有你还没被检查脖子就先受了伤,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李晟宇转头,“是这样的吗,五弟妹。”
“说来也气,我虽为王妃,可这黎健恃宠而骄,三天两头病着,没给我请过一次安!怎么那日就不把你病死在床上?真真是祸害遗千年。”
江吟婳抓起头顶的金钗就砸去,站在中间的李晟宇连忙躲开,砸在了黎健的身上。
李晟宇眼中闪过一瞬的讥讽,拍着李乾徵的肩膀,苦苦相劝。
“五弟啊,你也别把精力都放在公事上,改多费点心思料理下家里才是。”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带领禁军走了。
江吟婳彻底失了力气,额前渗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的跋扈瞬间消失,又是那个安静的女子,立在原地。
“我……”
“你……”
江吟婳和李乾徵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了。
“王爷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江吟婳还有些颤音,想来还没从刚刚的搜查中缓过来。
李乾徵见眼前眉目低垂,规规矩矩的女子,与刚刚那个闹腾的王妃,简直判若两人,她无欲无求地站着,不曾看自己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