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重新再穿好,晴天霹雳,她终于知道那个洞的用处了……
林紫真是害人不浅哪!
她磨蹭了两分钟,做好心理建设,摘了发绳,披散着长发,打开门,走出去。
谈行彧已经在客房洗了澡,坐在床边,用毛巾擦着半干的短发,他循声抬眸看去,微敛,眸色骤深,如暗潮汹涌,危险至极。
喉结不受控制,重重地往下耸动。
黑发薄纱,藏不住凝脂白,纯粹的黑白之色,造成惊人的视觉冲击力,在一起以来,谈行彧见过她太多面,甜的,娇的,柔的,媚的,从未见过这样的——
美艳。
不,应该是妖艳。
如同深夜出来摄人魂魄的海妖,无需用美妙的歌声,就那样安静地站着,远远看他,他便心甘情愿弃械投降,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在男人灼热得要融化人的目光里,纪见星止不住地心跳如雷,撞击着胸腔,竟比第一次和他……还要紧张,看他反应,是喜欢的吧?
窗外“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喧嚣雨声,风吹林木的响动,闯不入这方静寂,缱绻已结出密不通风的网,将他们短暂地与世间隔绝开。
他身上,雪杉般清冽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淹没了她。
他温柔地亲她的唇。
紫色闪电已然失去耐心,粗暴地撕裂层层叠叠的乌云,将整座岛,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雷声轰隆地尖叫着,震耳欲聋,蛰伏在黑暗中的洪水猛兽,毫无顾忌地突破禁锢,障碍,在雨中横冲直撞,雨珠滑落窗户,一道又一道,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狂风暴雨,纵情肆虐,地动山摇,颤动不已,直到半夜才停歇。
纪见星飘忽、游离的心魂归位,贴着他唇角,潦草地亲了两下,沉沉睡去。
玻璃窗水雾朦胧,被窝热烘烘,潮湿湿的,谈行彧本打算进浴室打热水,绞毛巾,进行简单清理,可她抱着他,满是依恋,他不想再动,分秒不愿离开她。
他独自走过漫长而孤寂的岁月,从没想过会这样深爱一个女孩子,降温怕她冷,三餐不及时怕她饿,连她皱个眉头都跟着心疼,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人不在眼前,就牵肠挂肚,恨不得长在一块儿,永远不分开。
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对此,谈行彧曾不以为然,直到,她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