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慕渤海侯已久,在瞻心中您就如战神一般,自小便十分向往能来到长安在您的麾下历练,如今有了终于这个机会,实在是瞻之幸事。”
小小少年恭维着,但是他长相英朗,也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这样刻意的话说出口却并不让人反感。
“你是李刺史的长孙,身份贵重,在我麾下历练实在是大材小用,小将军还是回益州历练吧,说不定还可以真的建功立业。”
萧策不为所动,李晗这老贼竟然想迷惑他,不过这的确是份大礼,李瞻贵为嫡长孙都能往敌军同盟送,或是意志不坚定的,可能真被他瓦解了。
李瞻毕竟年幼,被萧策这样明面上拒绝,一时间也有些下不来台。
益州的副使赶紧出来解释,“渤海侯误会了,我家主公的本意是让小公子来长安学习,这里是多朝的国都,文化底蕴非我们益州穷乡僻壤的可比。”
“小公子自幼饱读诗书,希望能在这礼拜大儒们为师,能成一代饱学之士,是我们主公最大的期望。”
“那你们还真是找错地方了。”独孤辽笑道,“应该将公子送去扬州才是,崔刺史就是当朝名士,他的学问可不是一般学者能比拟的。”
崔家世代清流,不少子弟并不入仕途,反而潜心做学问,一直备受文人推崇。
益州副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独孤辽的嘴巴也太毒了,他们和扬州打着仗呢,把小公子送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主公此举就是铤而走险,不然谁会将嫡长孙陷入如此危险之地。
李瞻当时听闻祖父召见不敢怠慢,立刻从前锋营赶回,没想到祖父竟然将这样一个棘手的差事派到他头上。
“此去长安乃是与猛虎博弈,无异于螳臂当车,你可有胆量接下这差事?”李晗端坐主位,审视着长孙。
所有儿孙在他眼中都是他成就霸业的一个有力工具,不管得不得宠,有没有能力,都应该发挥他们的最大价值。
若是事成,长子做了太子,长孙也极有可能成为今后的太子,得是有胆有识的子孙,不然他就亲自废了他。
长子什么都好,只有两点他不甚满意,第一就是不懂变通,这第二就是心软,他是定然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的。
李瞻闻言看向祖父下首的父亲,不是他胆小,而是祖父此言实在过于惊人,他在前线奋勇当先不好吗?为何现在要去长安。
李铎向儿子点了点头,父亲决定的事情他也无法反抗,若是可能他真想亲自替儿子去长安做人质,若是真有个闪失,他实在无颜面对妻子。
二人的动作被李晗尽收眼底,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子毕竟比祖孙之间亲密。
“你此行意义重大,是咱们益州给萧策的一颗定心丸,务必能拖一日是一日,让他的大军尽可能晚些时候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