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公主将酒盏重重的放在案几上,这样不听话的早就该撤了,真当北境离了他们不行不成。
哎,安夫人也是叹息,崔简身份高,长孙对自己岳家也十分敬重,自然有人眼红。
听闻今年各州送来年礼,策儿挑选了其中最好的送往扬州以示孝道,这些人心中自然就不平衡了。
但是他们不想想,现在各州的精钢兵器是出自扬州人之手。
今年,北方多地大旱,他们吃的米是扬州运来的。
就连如今身上的绫罗绸缎也大半出自扬州,更别说宝成票号送了多少银钱了。
“这孩子是个心思敏感的,只怕要伤心了。”豫章公主不忍,正说着就听人喊主公夫人回了。
“孙儿孙媳给祖母母亲请安。”二人除了大氅就坐,紧接着萧赞也回了。
“按理说二弟和小姿该避嫌的,不过当时我与夫君也没有这么些规矩,大家还是一桌吃饭热闹。”崔妙之笑道。
人本就不多,一桌都坐不满,这个再避嫌,男女再分开的还有什么意思。
“真就这个意思,一家人不讲那么多规矩。”豫章公主忙接话,如今她也将萧赞当做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况且这会子只有依着崔妙之的,夸赞她想得周到且不默守陈规,才是主母的风范。
“大哥,看见没,以后你在家就越来越没地位了。”萧赞见状笑嘻嘻的与自己大哥耳语,又冲着霍姿扬了扬下巴。
第60章心里话
忙活了十几个时辰,崔妙之累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躺在帐中,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坦。
“夫君,今日谢谢你。”在众人面前维护她给她撑腰,不允许任何人损害她的名声威严。
今日之后,整个长安都将知道渤海侯何等护妻,为此不惜贬斥了多年老将。
“可是你不担心寒了他们这些人的心吗?”崔妙之抱着丈夫的胳膊,有些担心的问。
北境与扬州最好是一条心,如果不能,至少也要面上和谐。
若是因此上下离心,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些人不少都是父亲留下来的,前几年打仗时的确战功赫赫,这两年平顺了,却一个个倚老卖老起来。”
萧策解释,这些人都是一方大员,说白了就是各州的土皇帝,对他的号令多有质疑,他自己的年轻的心腹提不上去,处处制肘,早就想收拾了。
今日黄浩撞在了他逆鳞上,他也正好杀鸡给猴看,震震这些人,心里有点数儿,别把他当小儿耍。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轻视你的。”萧策承诺,他的尊荣就是崔妙之的,夫妻一体,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冒犯。
崔妙之只觉得心里酸胀胀的,将前额抵在丈夫厚实的肩膀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