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桃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说,“这小郎君说自己殿下想要去未央宫看看,容氏百年未有人回来过长安,希望夫人开恩,让他们一偿夙愿。”
原来是这个要求,在襄阳宫时他们都曾想到长安看看,特别是容藻。
记得当时容藻拿着地图宫殿设计图翻来覆去的看,连平帝都想按照未央宫原貌重修宫殿,奈何国库空虚,不得不作罢。
“就说我允了,你去告诉他明日自然有人接他们去未央宫。”崔妙之点头答应了。
“在下认为不妥,如今咱们在扬州布兵,听闻不少将士不擅水性,加上长途跋涉水土不服,也就八成兵力尚可作战。”
“此时咱们刚刚平定珊瑚草原,当一鼓作气,将匈奴王庭拿下,不能分散兵力。”
盘子铺展得太大,如今不好掌控,打仗可不比管家能暂且拆东墙补西墙,万一北方边界有了破绽,匈奴人破釜沉舟,他们背腹受敌,可就胜负难定了。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此时不易轻举妄动。
萧策与独孤辽及诸位将军商议后,仍然认为此事不妥,这虎符又不是传国玉玺,哪里值得他们兴师动众,商定了以粮草人手不足为由,推拒了便是。
晚膳时,崔妙之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人家远道而来,参观一下也是无妨。”
萧策没有反驳,说到底三宫名义上还是容氏的,人家想回家看看,他也不会拦着。
次日,果真有小内侍前来接南平王容藻二人前往未央宫,“夫人说了,主公已经答应,二位贵人若是想参观建章宫,今日便也可以一并去。”
“这位内官,请问可否引路前往宣室殿?”南平王客气的冲小内侍询问。
“贵人叫奴谷中便是。”小内侍低头回答,南平王不禁细细打量,瘦瘦小小的,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于是问了几个家在哪里,为何入宫的问题。
“奴是五年前郭茂强征宫人时进来的,家就在长安,入宫时还不到八岁,后来掌事看奴干活勤快,时常提携。”谷中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可想家?”
“想,怎么不想,还好主公打了进来,如今允许我们每三月可在西安门见一次亲人。”
“上月爹娘弟妹都来过,主公夫人待下人极好,这不夫人正张罗着给大家每人多做两身冬衣,听司织局的人说,夫人特意吩咐,棉花一定要多多的絮在里面,大家暖暖和和的过年呢。”
谷中一提起崔妙之,那就像个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赞颂起来。
“今年中秋前后,有几个郡县收成不好,夫人听闻拿了自己嫁妆在数个州县设立了粥棚救济灾民。”
“又请扬州的匠人教大家种植水稻,以前我们的粳稻好吃是好吃,但是一年只能收一次,可是南边热,籼稻一年竟能收两三次,人家自然饿不着了。”
“如今我们也开始尝试种不同的种子,希望来年多收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