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之如小孩子般兴奋,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过鹅毛大雪,怎么能不惊讶。
萧策失笑,这要在幽州,雪山连绵不绝一望无际,多少坛也不够装的。
“那夫君什么时候带鹄儿去幽州啊?”崔妙之娇嗔,自从上次霍姿提到后她就念念不忘,可是萧策却一时半会儿腾不出空来。
“这会子不能动身了,天越来越冷,万一遇上大雪封路,咱们就只能明年春天再回来了。”萧策安慰,明年一定带她回去。
“殿下,下雪了。”南平王虽然胡子都花白了,也是激动万分,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
披着鹤氅的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秀,仰头望着夜空,雪珠子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寒意直达心底。
“皇叔,孤愿人人如雪珠子般品性高洁,可是孤自诩甚高,出来一看却是人外有人。”
容藻没头没脑的感叹,意有所指。
南平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反劝,做到北方霸主这个位子上,那个能是干净的,没有手段,可坐不稳当。
前段时间萧策荣养了郭茂幼子,又收复了其旧部,但是焉知他私下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孤想去会会那位拒婚的夫人崔氏,听闻当时崔刺史是愿意的,但是崔女不同意,何等有远见,孤该向她好好学学。”
容藻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南平王一直是他有力的盟友,当时还上书建议将崔氏女聘为太子妃,只不过被平帝驳斥了。
平帝深知自己年老体弱,太子却年富力强,更多的人愿意将宝押在容藻身上,万一他再娶了扬州刺史的女儿,哪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于是一意孤行,执意要聘崔氏女为皇后,结果被明晃晃的打脸,在不少宗室及大臣眼中成了笑柄。
南平王知道他乃是意难平,可是见人家夫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皇叔不必担心,替孤准备个凤凰风筝便是。”
崔妙之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雪,心满意足的睡了,萧策说过明日一早整个宫殿都将被大雪覆盖,他们可以去登高台赏雪景。
可是一觉醒来,地上湿漉漉的,哪里有半分白雪皑皑的盛景。
“雪呢?”崔妙之惊呆了,难道连夜被宫人们清扫了不成。
萧策搔搔后脑勺,他忘了初雪少有留得住的,昨晚看妻子兴奋不睡觉,只是顺口哄她开心而已。
如今地上还不够冷,各宫又烧炭火,一夜也就都化了,连忙解释,“再下两场,绝对不会化了,到时候咱们打雪仗,再给你堆个大雪人。”
崔妙之深深叹息,罢了,化了就化了吧,以后再看就是。
萧策今日要见独孤辽等人,安慰了两句也不得不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