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钟妪一定也将事情禀报了公主。”
“你说策儿出动了黑羽骑?”豫章公主再三确认,也就是说他肯定是知情了,可是儿媳应该不会跟他说实话啊。
“大娘子在宫门前拦住了主公和少夫人的车驾,主公一人出宫去了,少夫人回了宣德殿。”杏黄知道的就是只有这么多了。
他一个人去了哪儿呢,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豫章公主有些头痛,扶额坐下休息。
她说告诉儿子实情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老夫人不愿看兄弟阋墙,难道她愿意不成,她是最盼着萧策好的。
“去请少夫人来,千万留心着独孤先生也没有进宫。”这会子也就儿媳能与自己分担烦恼了。
“少夫人去了大夏殿,此时还没有出来呢。”杏黄亲自去请,马不停蹄的回来复命。
大夏殿内气压极低,连崔妙之都感受到萧策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有点儿害怕不敢靠近,将脚步放得极轻。
“你来了?”萧策背着手,没有回头,仍在看墙上的一副字。
“仁恭忍和”四个字一直在大夏殿的书房内挂着,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夫君是在烦恼如何处置她们,还是不高兴鹄儿瞒着你?”崔妙之也是知情人,但是当时用女人的事儿打发了萧策,不欲让他参与。
萧策没有回答,向妻子伸出了手。
崔妙之看不出他喜怒,但是乖巧的将手放在比她大了一倍的掌心,被握住,原来不是在怪她,方才放下心来。
“这四个字是英宗皇帝赐予曾祖父的,后来一直作为家训,所有弟子都要以此约束,夫人认为咱们的孩儿可需要今后也应仁恭忍和?”
萧策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教育儿子的大事自然还是要夫君拿主意,女儿的话,鹄儿作为母亲,不想她仁恭忍和,倒是宁愿飞扬跋扈些。”
崔妙之想了想,仔细的回答,她就够仁恭忍和的了,才不想自己女儿也这样,有萧策和她做靠山,跋扈些也不怕。
“仁,我对待属下及百姓从不强征赋税,尽力休养生息。”
“恭,对于平室,我没有率先出手,也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
“忍,父亲的血海深仇,我忍了十年,还在等待时机。”
“和,对待亲人,我除了约束,也没有多过苛责,算是秉承以和为贵。”
崔妙之第一次听萧策如此敞开心扉,与她说这些心里话,也许许多事情在他心中压抑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