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哪个字?”崔妙之问道。
“就是朝阳的朝。”
“朝朝。”豫章公主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曾经在哪里听见过,熟悉又遥远。
“看来是极受宠的。”崔妙之笑道,葛意给长女取得这个名字如此大气,但是造化弄人罢了,如今困在小小的一方藏书阁中。
“朝朝是个要强的,曾经又那么受宠,强留只会害了她,孩子生下来后就让她走吧。”
对了,是这句话,她想起来了,那个人说的,在幽州的老宅,那天她去送汤水,在外间听了一句。
豫章公主难以置信的闭上眼睛,手指大力的抓着案几边缘,急促的呼吸。
二十年了,从来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今日终于要有个了断了,该高兴的,只是为何心口依旧痛的难以忍受。
崔妙之发现了异样,赶紧握住豫章公主的手,焦急的问道,“婆母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适?快传大夫!”
老妇人赶紧退出去,却被回过神的豫章公主喝住,她的脸色白的吓人,反握住崔妙之的手,口中喃喃,“本宫知道了。”
“你先回吧,我要出去一趟。”
雀舟阁
霍姿正带着献奴玩着九连环,她读书写字样样不行,这方面却是极有天赋的,三五下就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献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玩了好久都解不开,漂亮姐姐实在是太厉害了。
“姐姐你教教我吧。”献奴挤在霍姿身边撒娇,这些玩具虽然没有毽子好玩儿,但是比写字有趣多了。
葛氏方才一直在园子中晒书,此刻端来茶水请霍姿饮,生怕渴着她。
幼子这几日开心多了,天不亮就盼着姐姐来陪他玩耍,二人相处得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弟呢。
霍姿将献奴揽在怀里,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做,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的独门绝技。
“豫章公主到!”
小内侍尖细的声音想起,打破了阁中暂时的宁静。
“姑母?”霍姿还挺惊喜的,赶紧拉着献奴起身迎接。
要是姑母看见献奴这么可爱,说不定会心疼他可怜,允许他今后去长宁殿玩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献奴,一会儿见到公主要记得行礼。”葛氏缓缓的起身,怜爱的摸了摸幼子的小脑袋。
献奴乖巧的点头,母亲教过他如何向贵人请安的,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