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言大拇指压着关节,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潘小宝收拾东西走人?这时,工作人员进来叫苏妙言立刻换好衣服准备开拍。
说来也是奇怪。
没看到摄像机前,苏妙言紧张到肚子疼,以前学过的那些东西就跟死机了一样派不上用场。而等真看到摄像机,她倒是一身的轻松,只想痛痛快快演戏。
谢淮深看见苏妙言,神情正经,好似之前的调戏是鬼上身了一样。
“记着这个抚摸玫瑰的动作。”他强调,“这是你们传递暗号的动作,会有镜头。”
苏妙言点头。
谢淮深又和副导演交代了几句,各部门各就各位。
苏妙言望向舞台正中央的立式话筒,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去。
经过谢淮深身前时,她忽然听他说:“拿出你刚才的镇定就行。”
“……”
莫名其妙。
“灯光,音响……好,各部门。”副导演用对讲指挥,“等下,灯光往演员右侧稍微移一下,很好。场记到位。”
拿着场记牌的胖哥跑到舞台面前准备打板。
苏妙言闭上眼睛。
年月,有机会读大学的进步女学生。因为战争被害的家破人亡流落至舞厅唱歌,她不敢沉迷在粉饰的安逸下,始终心怀家国,每次演唱时随笑得明媚,却难掩心中淡淡的无奈……
“《岁华如歌》第三十七场第三镜,开始!”
苏妙言睁开眼。
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就是战时年代下虚浮易碎的歌舞升平,身边的乐队奏起欢快的乐章,拉开又一个不眠之夜的序幕。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谢淮深和副导演透过监视器观看,副导演赞叹:“你这在哪儿挖的宝贝?真绝了。我敢说随便一截就是一张海报!”
“呵。”谢淮深勾唇一笑,“怎么就是挖?我这是缘分。”
“……”
于总亲自引领傅赢川和康泉进入剧场。
“傅总,您看看。”于总介绍,“这里的一砖一瓦全是按照老照片一比一复原的,真金白银啊,可不是小数目。”
傅赢川点了下头,表情淡漠。
于总貌似也是习惯了,很自然地又去和康泉聊:“康总,您看看。这里的一砖一瓦……”
“心的誓约,心的情意,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傅赢川微微一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离开康泉和于总往前走两步,视线越过围观的人头,台上的女人闯进他的视野……
一席红色旗袍包裹曼妙身姿,她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好似一朵盛开的玫瑰在尽情绽放。一个眼神,一个抬手,一个笑容,甚至一个挑眉,皆是无限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