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这其实也不能叫吃一堑,毕竟人家什么也没做,是她对人家心怀不轨。可都这时候了,要是她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太可笑了。
苏妙言再次拧开水龙头,反复搓洗双手,洗到发红麻木为止。
手机响起。
她没急着接通,走到抽纸箱那里擦手。
纸巾掉落在地,她弯腰捡起来,直起身子时眼前猛然一阵天旋地转……
***
苏妙言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床头坐着嘟嘟。
潘小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刷手机,见她睁眼,阿弥陀佛说了十来遍。
“你发烧38度2,我的小祖宗!”他叹口气,“知道您那身子骨儿铁打的,可也不能硬挨吧?回头还没出名了,人没了。”
苏妙言拧眉,嫌他聒噪。
自从昨天从郊外回来,她就不太舒服,只是她以为的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导致的热伤风,多喝喝水就好了,没想到会是发烧。
“我怎么回来的啊?”她声音哑得厉害,“我明明记得……”
话未说完,小屋的门从外推开,傅赢川赫然出现。
“……”
潘小宝一见傅赢川立刻起立站好,笑着说:“傅总,辛苦您给妙妙送回来啊。这还请了医生过来瞧病,真是太谢谢了。”
傅赢川颔首,看向床上的女孩……以及床头的小熊。
又是四年,还留着。
“药放在客厅茶几上,服用说明附在纸上。”他说,“你多休息。”
苏妙言张张口,潘小宝率先迎过去,继续道谢:“您真是太细心了。我送您出去,您的司机到……”
傅赢川一个眼风过去,冷声道:“你不走?”
“……”
他为什么要走?
潘小宝不明所以,可对上男人凌厉的眼神,他莫名有种自己要是不走,下场绝对会十分惨烈的强烈预感。
“走,走走走。”他看向苏妙言,“你好好歇着,有事打电话。”
苏妙言视线擦过男人,不由得攥紧了被单,轻声说:“好。”
屋外很快传来房门关闭的声响。
苏妙言掀开被子走到客厅的窗户旁,楼下,黑色宾利停在楼洞口,傅赢川在司机的护送下上了车。
“傅总,那您慢走啊。”潘小宝挥挥手,去边儿上扫小黄车。
傅赢川摇下车窗,“你说你是她的助理。”
“啊?”潘小宝又跑回去,“对,我是妙妙助理。不过您放心,早晚我是她经纪人,我会捧她成为将来的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