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傅大哥。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挂了啊。”
苏妙言快速按掉手机,仿佛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十万火急。
她盯着手机上的黑屏,断绝了男人的声音,地铁站流窜的风声像是长了爪子一样,扯动着她的神经。
良久。
地铁走了两班,苏妙言不得不离开。
设计师叫阿荔。
人微胖,有点儿烟嗓,为人一看就是挺随和没那么多事的,她笑说自己不是什么设计师,裁缝还差不多。
“这身材,啧!”阿荔打量苏妙言,“你先上妆,旗袍尺寸可能得改一下。小冬,梁诗和殇水那两件不用拿,胸围太小,肯定不合适。”
苏妙言脸上一热。
又是一通折腾,中午吃饭的那点儿时间早就过去。
苏妙言造型完成。
她身着身墨绿色暗纹旗袍,曲线婀娜,高开叉的设计半露不露地勾勒出她腿部的线条,欲说还休的性感透着欲。这样直观的视觉冲击,再加上复古的发型,复古的妆容,大红色的口红完全展现出她肤色的雪白,活脱脱民国时期的绝代名伶。
阿荔看得眼直,忙说:“快过来,过来!这腰围还得收收。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瘦。你是怎么健身的?太完美了!”
苏妙言每天跑跑颠颠还能有劲儿健身?
“你这颗泪痣也是你自己的?”阿荔记得妆容没说是泪痣妆,不过现在看看,绝配,“很棒!去拍摄间准备……”
“阿荔老师,谢先生来了。”
阿荔闻言一怔,快速和助理交待几句便出去见谢先生,看来这位谢先生是位贵客。
苏妙言没多想,过去拍摄。
谢淮深正为手底下的新戏头痛。
设计师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子找来的,审美直逼高粱队,简直令人发指!
“这么急?旗袍是慢工出细活儿,”阿荔说,“你这催命似的,我肯定还不如你高粱队的设计。要不……你进去看看?我新设计了几件,看有没有能入你眼的。”
谢淮深叹气,只能这样。
苏妙言现在穿的这件旗袍叫“春歌”。
设计理念要表达的是一种初春到来的那种复苏中带着慵懒的调调,眼神迷离也得带出魅惑和灵动,很挑战模特。
可这件衣服仿佛是为苏妙言而生,本色出演即可。
“漂亮!”摄影师赞叹连连,“来来来,坐在那里看窗外。一种、一种想去玩的,哎呀,你自由发挥就好。太漂亮了。”
谢淮深还是头一次听阿荔的摄影师这么夸人,好奇看了眼,当场震住。
“怎么?”阿荔问。
谢淮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妙言,“她是谁?”
阿荔了然,回答:“Monica介绍的临时模特,很棒是不是?听说是电影学院大四的学生,接不到戏,只能先靠着拍照挣点儿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