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点,嗫嚅着道,“那毒,那毒是……是魔君给……给我的,我没想……没想害死他……真的没有想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已。
——清 郑板桥 《篱竹》
从生到死
风澜的眼睛似乎越来越红了, 其中的杀意也像加了柴的火焰愈烧愈盛。
但这一次不只是对风家主一个人的了。
长微上前几步, 奇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魔君的?”
风天应抱着头,喃喃道,“还没做风家家主的时候, 他派人找的我,说……会帮我当上风家家主,”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蓦然闪过一道冷光, 嘴巴却笑了起来,“我那个时候还真以为他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原来……哈哈哈……原来……”
长微怕他笑着笑着疯癫了,忙问,“原来什么?”
风天应可能真的是疯了, 哭着哭着, 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他自己对那女人藏着龌龊心思!”
长微惊了一下。魔君重宴和重情那可是亲兄妹啊!
忽然之间,背后一阵冷风擦过面颊,他眉头一皱, 转了个身果不其然将诛邪架在了那柄匿华上,道,“你先等他说完!”
风天应抬起头, 呆滞着看着他们,随后他抖了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肩膀,对着风澜傻傻笑道, “哦,我记得你……你……你是我的儿子。”
风澜厌恶地移开眼睛,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风兰契的儿子。”
风天应仰起脑袋,眯着眼睛道,“你提他干什么,我的好兄长早就被那毒弄得五脏俱衰,尸骨无存啦,哈哈,可惜连魔君都没想到,被他将魔气都收回了的重情,还能逃出魔界,而且……还落到了我手里……哈哈哈哈哈。”
长微一边注意着风澜的表情,一边半真半假地感慨道,“重宴竟然没把你碎尸万段啊……”
“哈哈,因为他想让我养着那个女人和风兰契的儿子啊!他想让这个小崽子被我折磨到死……可惜了……被凫山横插一脚。”风天应已然神智不大清楚了,说着说着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唉,重情,重情,重情啊,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啊,我那哥哥有什么好……”
听着他的嘟囔,长微真想将自己的耳朵或者将他的嘴巴堵起来,却突然福至心灵,推了推风澜道,“他说……是魔君收回了你母亲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