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老人时,他眸光微暗,喉结滚动,嗓音温淡道:“沈董,晚上好。”
老头正是沈寅的外公,商界的老狐狸,沈源。
沈源也笑了笑,然后转动了下自己手中的文玩核桃,旋即,淡声开口道:“是顾寒吗?我就曾在报纸上看过你,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吧?”
沈源年老体衰,腿脚不方便,故所以许多酒席他都没去参与,说是第一次见顾寒倒也不奇怪。
顾寒也只是点点头,旋即,微笑道:“沈董虽然与我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早就耳悉您的名字,不但耳悉您的名字,我还和您的女婿有过几次接触,虽然结果强差人意。”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源知道顾寒忽然约见他不可能那么简单,他只笑笑,尽管他再不喜沈诚金,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会给自己留点面子,是给他自己,不是给沈诚金。
“顾总说笑了,我女婿有时候的确是莽撞了些,但人心肠不坏,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孙子,听闻顾总的年龄,算一算,他比你小一些。”
顾寒笑,“沈董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您还有一个孙子,还知道您手中的文玩核桃是他七年前赠予您的......”
眼看着沈源的表情渐渐的惊讶,顾寒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在下一刻,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沉声道:“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和沈寅通电话了吧。”
哪怕装的很好,顾寒还是可以看见沈源的脸渐渐的黑了一个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他而言,沈源如今脸色越黑,沈诚金就会更惨。
他不要他死,他要让沈诚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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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祁远看着眼前的人,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他咬牙,藏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怒气,看着眼前人,脸色渐渐变得阴鸷,缓了好一会儿,他反问道:“你是说温语竹亲自去给顾寒送饭?”
那个人点点头,有些不敢抬起头看祁远。
而后者再一次从那人嘴里听见这个事实,他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心爱的那个女人的确是开始接受了别人。
之前下面的人来和他说一些,他都没怎么记挂在心上就是因为他觉得温语竹不可能那么快的原谅顾寒,可偏偏他没想到,温语竹真的就那么快原谅了顾寒。
而最让祁远觉得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的是,他花了几年没打动到的心,就回国两个月没到的时间,被顾寒打动了。
他越想,眼底的神色就越难看,连带着坐在他面前的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