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被他顺手放在窗台上。
“费奇,”卿衣喊他,“下雪了。”
费奇抬头一看。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少屋顶已经被白雪覆盖,这座城市正式迎来冬季。
费奇起身打开窗户,用纸张接了不少雪花进来。
以前卿衣赏雪,赏的都是大范围的雪景,现在她这么小,赏的范围也变小,于是以前不拿放大镜根本看不出具体形状的雪花,现在卿衣边看边感叹,原来真的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样。
她让费奇把她的小羽毛笔和墨水拿过来,她想画画了。
费奇说:“在哪画?”
卿衣说:“在这画。”
她拿羽毛笔蘸了墨水,整个人趴在纸上,把离她最近的一片雪花的模样赶在被她呼出的热气融化前画下来。
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等到雪花全部融化,她也画了不少。
不过因为羽毛笔很小,画出来的线条就也很短的缘故,卿衣画的雪花非常小,还很分散,并不密集。想要让整张纸都被雪花填满,还需要画很多次。
“费奇,你再给我接点雪花吧。”她说。
于是难得的,这个午后,费奇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即拿起锤子去叮叮当当地做小城堡,而是一遍遍地给卿衣接雪。
等到外面雪停了,卿衣也画完了。
满纸的小雪花,配合着真实的雪花融化后留下的水迹,看起来有种很特殊的美感。
卿衣让费奇把这幅画夹在他的日记本里。她的日记本太小,夹不住。
她对费奇说,这也是宝藏。
费奇说:“我们共有的宝藏。”
卿衣点头。
大约是被这幅画给触动到,费奇说:“该给伯爵发预告信了。我想调整一下顺序,先偷那块叫‘冰雪’的白宝石。”
卿衣说:“你的预告信,你做主。”
费奇这就重新写预告信,当天晚上就送去了城堡。
送信的时候,费奇没忘记带卿衣。
看伯爵在听到仆人说又收到一封预告信时,就开始扭曲的五官,一直到拆开信封,读到最后,看到那只有他和希尔两个人知道的符号,伯爵五官更加扭曲,卿衣拽着费奇的领口,笑个不停。
没记错的话,这是费奇光顾的第三次了。
伯爵真的好可怜哦。
过几天,到了预告信上的时间,费奇准时带着卿衣过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地偷走那块叫冰雪的白宝石。
偷完也没急着走,因为卿衣要欣赏伯爵的反应。
看伯爵发现冰雪被偷走后,松了口气的样子,卿衣摸摸下巴,很坏心眼儿地让费奇现在就把下一封预告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