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我还习惯了当傻子。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被人当着全班的面,那样说,我当时真的是相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是没有做过的事,就因为我没有像她那样吼出来,所以我就是心虚,就是小偷,连证据都不用拿出来了,我就应该给她磕头认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真的是心理太过脆弱吧!
明明还是有人愿意相信我的,但在我看来,世上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我,那些嘴上说着相信我的人,其实背后指不定在怎么嘲笑我,所有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没有任何人能值得我信任。
连哥哥也不行。
我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了,怎么还可能相信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呢?
那天之后的晚上,我断断续续的做着各种各样血腥十足的梦。
学校里的不对劲,其实我是有感觉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太难过了,也就根本在乎不起来。
珍珠耳环碎掉之后,我就再也想不起任何与快乐有关的记忆。
请假,买衣服。
夜晚的黑雾催促着我走出房门。
那个人和我一样是住在宿舍楼里的,我知道她的寝室号,就在楼下一层,从楼梯口出去的第三间。
我曾做过一场梦,梦里我在晚上进了她的寝室,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涂满整间寝室,然后吊死在她的床前,让她一睁眼就能和我的尸体对上眼。
我还做过另一场梦。
梦里我用刀割下她的头,写下遗书后,吊死在窗台前。
我恨她,毋庸置疑。
但这个世上就是有很多操蛋的事情。
有些谎话,说上千遍也就成了真。
哪怕我一开始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这种为人处世的方式之后,我压根就没办法去伤害别人。
哪怕那个人已经伤害到我。
可但凡是不涉及肉体的精神上的伤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
她说我是小偷,我知道我不是,我家人也知道我不是。
然而外人不会管我是不是。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别人可不管事实如何,只要听到些风风雨雨,他们就能自动补出一场戏来。
比起成为别人口中那个偷人家钱还不认的小偷,我宁愿别人说起我时,是说有个被人污蔑成小偷,自杀以证清白的蠢货。
在没有其他办法之后。
蠢货,还是比小偷更好听吧!
虽然这样一来,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可能就真的白养我这么多年了。
可是从楼顶上跳下去的时候,我仍然是觉得痛苦比欢喜多。
我没有想到的是,人死之后是能变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