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宇苦笑:“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可是焦头烂额得很。”
聂不求哼了哼:“让你平时总对老八偏心的好,他就不拿你当回事,哪次不用你开刀消遣?此回又着了道吧?”
可不是?老八若能正经地呆在王府里别乱跑,他与霜云何来这许多误会?
那边老八干咳两声,死死盯着自己扳指,很严肃地研究起来。
见状,铭宇也没办法,他叹息着说:“不求来此,可还有其他要事?”
聂不求说:“当然有事,本座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但此处不便,换个地方吧!”
说着一把拉住铭宇手腕,带着他纵身跳上红绳,轻功运气,轻飘飘顺着绳子就要离开。
那边秦霜云猛然尖叫:“夏铭宇,你敢——!?”
铭宇停住,为难的看着秦霜云:“霜云,不求来肯定有重要事情,我去去就回。”
秦霜云气疯了:“夏铭宇,你当秦家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吗?来人!给我拦下他们!”
她话音刚落,立刻有几排弓箭手爬上墙头,森然箭头全部指向铭宇和不求。
不求唏嘘道:“铭宇,你可真倒霉,怎会认识这种歹毒女人?”
霜云脸色发白,哆嗦着瞪住聂不求。
铭宇苦笑,他不愿有人说霜云不好,于是解释:“是我负了她,不怪她的。”
聂不求却不屑:“你负的人何止她?有必要每个都这么愧疚吗?早早习惯才好,谁让你怜香惜玉的臭毛病怎么也改不掉?”
这两人竟就轻飘飘立在红绳之上,在弓箭手密密包围下闲谈起来。
秦霜云咬牙命令:“给我射!射死这魔头与负心之人!”
聂不求摇头:“女人,再歹毒也要有限度,连自己心爱男人都想杀,你还有何事干不出?”
“今天我就非杀了你们不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秦霜云脸色疯狂,看得一旁秦家家主担忧不已。
这话还没惹恼不求铭宇,倒是将宋大小姐惹火了:“本姑娘还就不信这个邪!你二十年没男人怨气太重了吧?谁敢放箭的?姑娘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凌厉双眼一扫周围弓箭手,竟一时间将人全部吓住!
就连铭宇都不得不感慨,宋挽月真真是女中豪杰,气势非凡,她完全可直接继任宋家家主之位,凭她所能,不多久便可重振家威。
她的气势对于长期处在高处的秦霜云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她很是恶毒的话语却将她气得半死!
哆嗦着伸手指着宋挽月:“好你个宋挽月!敢与我作对!不过是个被灭满门的遗女而已,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吗?!”
挽月冷笑:“真是不好意思,姑娘我虽然全家被灭,但好歹有个做王爷的义兄撑腰,你当然不敢对我怎样,对吧,义、兄!”
她加重说出最后两字,听得老八冷汗直冒,知道她在威胁自己,不然回去就得跟云分房睡,于是立刻点头哈腰地说:“义妹说得是,为兄可就你这一个宝贝妹妹呢!”
他笑得那叫一个谄媚猥琐……
铭宇看了都觉得十分丢人,不求啧啧叹道:“没想到老八也有今天,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慡啊,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那边老八装义兄装得十分像,这边真的义兄心中不平衡,铭宇嘟囔:“老子才是你哥吧!带你吃带你玩,给你骂给你打的,到头来连个正名儿都没!”
不求瞧他这幅委屈样,心里笑得打滚,他拉着铭宇袖子对下面大喊:“几位美人后会有期,铭宇就先借给本座用用啦!”
不顾下面尖叫怒骂,他纵身而起,铭宇运起逍遥步,随他而去。
今年的聚贤大会,因鬼泣子和魔教教主的到来,彻底成了闹剧。
秦霜云宋挽月青丝和鬼泣子的爱恨纠葛快速传遍天南地北,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消遣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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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水势缓和,画舫悠闲地漂游其上,歌舞平升,一派祥和。
聂不求与夏铭宇坐倒在河畔围栏边,手里各抱着一坛好酒,周围零零散散堆放着空酒坛。
酒香味连十米外的人都可闻到。
八王爷和夏铭宇是在二十年前京城第一的花魁闺房中相识的。
见面便大打出手,闹得京城鸡飞狗跳。
而聂不求和夏铭宇则是在花都洛阳相识,花会时节,聂不求来此寻好酒,正碰上酩酊大醉的夏铭宇。
喝着喝着便坐到一起,谈天说地,大口灌酒,醉了整整十天,差点被酒害死。
二十年未见了,他们要做的不是像别人那样秉烛夜谈,而是各抱酒坛,大口灌下。
这便是聂不求与夏铭宇表达友谊的方式。
聂不求醉眼朦胧,一手死死抱住酒坛,一手摇摇晃晃指向身旁铭宇,绕着舌头说:“你……你小子……二十年……不来找我……害我……害我喝了……二十年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