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舲一脸平淡,“方老板莫急,我也并那类漫天要价之人,只是几位老板也清楚,我陆乘舲给本朝的商人都是这个价,没道理到了几位老板这里就降价不是,这做生意就讲究一个诚字,不能坏了规矩。”
陆乘舲的话音一落,包厢里沉寂了会,好半天才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听陆老板的意思是这生意就没得谈了?”
陆乘舲笑了笑,“瞧马老板这话说得,如果我陆乘舲不想与几位老板谈生意的话,今日就便不会付这个约了。”
“那陆老板究竟何意,给我们一个痛快吧。”听得出来,方才的那个方老板是个急性子的人,按耐不住心性。
陆乘舲举杯饮了口茶,润了润唇,淡笑道,“这生意自然是有的谈的,只要几位老板出得起价钱,这一百瓶香水的价格与一千瓶香水的价格自然不一样。”
几位商人面目一皱,各自在心里权衡着。
单看这香水在邕朝的火爆程度是值得的,但他们谁也没有拿回去过本国,万一遇上水土不服怎么办。
在其他人思考的时候,那位声音略带几分苍老的马老板直接出声了,“陆老板只管价格报来就是。”
这位马老板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香水来的,他则是看上了那用来盛香水的琉璃瓶。
他们南越国有许多金矿,不缺金银,因此对金银一物看得不是很重,反而对那琉璃十分热衷。
家家户户以能拥有琉璃为荣耀,但琉璃太难得了到了,南越国的琉璃窑烧制一年下来完好的成品也不过几千件,供给了皇室和贩卖去其他几国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而邕朝居然能拿如此精致的琉璃瓶来盛放香水,不得不让他好奇。
陆乘舲像是看出了马老板的心思,指着桌上那用琉璃瓶盛放着的香水,又刻意解释了一句,“马老板,我说得瓶,不是指这个瓶。”
马老板骨瘦嶙峋的手抖了抖,脸上微微泛起了怒容。
“马老板别急啊,这琉璃得来极为不易,要制成这样的香水瓶就更不容易了,我陆乘舲还没糊涂到把如此精致的瓶子贱卖。”面对对方的怒颜,陆乘舲也不生气,风轻云淡地解释了一句。
马老板听完解释后,这才从怒转为皱眉。
他想也是,就连他们南越国都制造不出如此精致的瓶子,他们邕朝想要得到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如果老朽要买这种带琉璃瓶的香水,陆老板给得起多少瓶?”马老板想了想委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