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朝歌暮舞手中掏出一物,塞在帝旒影的手中。“此中之物原本是儿时父母束缚我姐妹二人之物,如今我知帝子心忧朋友,此物日后大有用处。帝子回去一用便知。”姐姐笑道。
妹妹见了,也笑道:“戴在身上就是有些娘娘腔,不过,最适合帝子与樱浅公子了。”
帝旒影未细看包裹,便将其塞入衣服中,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天将亮时,他方才爬着疲累的身躯,望着暂时借住的小屋,走了过去。总算是又回来了,那种袭来的累感,让他的步伐不觉放慢,稍有不甚,便会被风吹倒一般。但回去的感觉,总是疲累的人心中幸福。
看着不远处的茅屋,他忽然错觉耳畔听到樱浅的声音,再定神一听,唯有屋外风呼呼而过的声音。他便轻轻地走近茅屋,站在门口处,想着屋中人此时应还在休息吧。愣了几秒,便又转身,坐在茅屋前的台阶下,靠着一根柱子闭目休息片刻。甫闭眼,便听到门吱吱打开的声音,他飞快扭头看去,果然是樱浅。两人对视着,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不知何语。樱浅也愣了小会儿,推开门踏出步子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樱浅一时语塞。
“嗯,回来了。时辰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我想着你应该快来了,便起身出来看看。”樱浅垂下了头,凌乱的发丝掩盖下,面容憔悴。
“陪我去看日出吧。”
帝旒影起身走了起来,樱浅在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缓慢地走着。
“你伤痛恢复得怎么样?”帝旒影不住地扭头问。
“差不多好了。”樱浅回道。
风轻轻吹动着两人的衣裙,晨曦温柔地扑撒面容,两人无语地朝着朝阳的迈着小步,难得的平静,谁都不忍打破。
走了许久,帝旒影忽然转身对樱浅说,“有些累,我们坐下来吧。”
樱浅点了点头,坐在青草之上,帝旒影随即紧挨着他坐下。樱浅稍觉不自在,准备移身时,帝旒影胳膊拽了他一把,“别动,让我靠会儿。”帝旒影竟然大胆地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身体略微倾倒,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樱浅丝毫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传到他的耳中,他瞥眼一瞅,帝旒影已经踏实睡着了,听着他的呼吸声,让人十分心安。有时候,两人的关系不需要亲密地时刻黏在一起,只需要听到旁边的人的呼吸声,便能够心中产生莫大的安全感。帝旒影是会给人安全感的人。想必他许久未眠,身体的疲累才如此浊重,竟然能瞬间倒头就睡。这几日樱浅虽是受苦最多,但受累的事儿却被帝旒影全数揽上了。
樱浅默然不动,不想打扰着沉睡的人,多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没有纷争,没有仇恨,没有恩怨。不过,这些生活都是幻想,不切实际,暂且身旁之人能多沉睡会儿便好。
樱浅闭上眼睛,使用幻梦术稍探,难得帝旒影竟然无梦地睡着。果然他是过于疲累了,樱浅不再多想,靠着帝旒影放空思想。天边的云,悠闲地飞过,暖暖的光芒照得人更加绵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