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天心一下闹了个大红脸,虚张声势:“你不要胡说。”
虽然听过他叫老婆,但是清醒的时候和醉酒的时候感觉太不一样了,那个称呼被他放在舌头上面,好像珍藏了很久似的,变得极其动人。
谢观在想这怎么会是胡说。
永远?他不相信什么永远。未来,他也从来没规划过未来。
真的太累了,如果一个人太认真地活,会变得很辛苦。但是懒散一点,世界会主动向你调低难度。就像攻略游戏。
他想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继承了父母的一点秉性,这是铭刻在基因里的悲哀。
说来讽刺,他不喜欢被人观察,却喜欢观察世人。
他讨厌母亲人前人后两副嘴脸,临了,自己却变成一个青出于蓝的两面派。表面积极阳光,内在腐朽崩坏。
如果有人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告诉他:不要放弃,继续抗争,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还在等你,给你全心全意的爱。
他会说去你妈的吧,去你妈的世界!
他比禽兽还不如的血亲都没曾爱过他,又怎么奢望一个陌生人,用尽全力来爱自己?
……
但是现在,他觉得很好。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世界每天都很和平。
最重要的是,世界为他孕育了一个阮天心。
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没有哪一个时刻能比阮天心在他身边的时刻更好。他整日整夜,都想和阮天心待在一起。
现在是最完美的,他想不出哪怕再好一丁点的未来。
即使这样的环境会让他放松警惕,甚至失去自尊。
“所以现在,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改变吗?”谢观看似随意地问她。
“嗯……”阮天心想了想,“不需要了。但是我们要从这次的事情中获得一些反思。”
谢观侧身,作洗耳恭听状。
“比如,我太容易被别人的话带跑了。而且很容易陷进自己的情绪里,其实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就会明白你的心情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她没道理这么沮丧。
谢观矜持道:“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
“啊,是的,”阮天心认真地赞同,“以后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请一定要和我说,不要用抽烟或者刻意逃避的方式。长时间下去,误会就像滚雪球一样,我们说不定很快就分手了。”
谢观握着她的手的力道突然收紧,“我们会很快分手吗?”他又开始神经质。
“……”阮天心动了动手指,艰难地说,“只是……说不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