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人啊。
有工作的时候忙于工作,几乎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到演戏上面了,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就像一个电量不足的机器人,除了睡觉、吃饭、看电视和打扫卫生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毕竟他也不喜欢出门,如果被认出来,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不过最近,受到谢灵均的影响,他开发出了一个新爱好:拼乐高。这项趣味活动好就好在可以在家里完成,又很消磨时间。
但是新买的乐高还没有到,不能邀请阮天心一起拼。
他在思考,眼皮微微下沉。阮天心看着他,发现他好久没说话,又一副看似没精打采的样子,便自以为醒悟道:“对哦,你连续拍了这么久的戏,肯定很累了。那我们还是一起午睡一下吧!”
谢观:“……”
原谅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了很多不健康的念头,谁让“一起午睡”这四个字这么惹人遐想呢。阮天心看他表情莫测,细想了一下,连连摆手:“不不不是那个意思!这里不是有小沙发和藤椅吗?”
谢观:“哦。”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
阮天心总觉得聊这个话题非常危险,但偏偏又是自己先说出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她停顿半晌,很蹩脚地转移话题:“那看书好不好?下雨天最适合看书了。”
谢观原本也只是逗她,便没有再纠结睡觉的问题。他想了一下,道:“书房里有书。我再看会儿剧本。”
于是,下午的任务就有着落了。阮天心在谢观的陪同下去书房里选书。
整个书房和其他房间的格局类似,又大又空,有微微的灰尘气味。看上去屋主很少涉及这个地方。
然而书房里的书多得吓人,拥挤但排列整齐,像一座沉睡的宝库。
阮天心吃惊地抬头望。最上面的书已经落灰了,甚至书脊上的名字都有些模糊。
“看上去年代很久远了呀,”阮天心心生向往,“而且什么种类都有。”
谢观并没有自豪的意味,只是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大部分是我父亲和母亲的书。”
阮天心打开书柜的手顿了顿。这还是谢观第一次提到他的父母。
她转头望了一眼谢观。虽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但她觉得谢观此刻并不高兴。
她不再探究下去,全心全意找着自己喜欢的书。书柜里的书籍实在是五花八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有社会心理学也有生物基因探秘,甚至还有写作指导。
阮天心不由在心底里猜测:谢观的父母一定是非常博学多闻的人吧。
上面的书够不到,她就在最底下的那一排找,《乌合之众》,《焦虑的意义》,《梦的解析》……都有点太高深了,要是阮天心这会儿需要写论文的话,可能还会翻一翻;但在这个和恋人一起度过的、舒服的下雨天,她可不想自寻烦恼。
“咦?”阮天心一一看过去,发现书柜的正中央,夹着一本小小的书,看上去跟小人书一样,非常精巧可爱。
书名也很可爱,“《观童笔记》……”阮天心小声念着。应该是很轻松有趣的书吧?她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