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遭还是一截线头……又炮灰了。
他自嘲的笑笑,推门而出。
“夕文,夕文!”他不紧不慢的敲着夕文的房门,里面有响动,门却就是不开。
“你再不出来,我就改变主意了!那我去睡觉了啊!”
门腾的一下开了,险些撞破红线的鼻子。
“你……你答应了?!”夕文笑得春花灿烂。
红线点点头,半日不见,夕文的脸仿佛尖了几分。
他柔声道:“不过我只答应你这一次,后面……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夕文很快便换好了夜行的装束,红线已经背着手站在小院外面。
“你在做什么?”夕文问道。
“看月色。”
夕文也学他的样子抬头望天,一瞬间,此种情景竟说不出的熟悉。好像也是这样的时候,他准备进宫偷窥前,红线就站在冷风里假装看月色,只为了婉转的劝他几句。
不过今天的月色还真是好看,初春的月亮只剩一挂银边,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别看了!我们抓紧时间……”说完,夕文伸手来抱红线,打算就像每次那样,一阵风似的抗到都城去。
红线却不慌不忙的摆摆手,道:“今天咱们走一段吧,反正夜还长呢。”
夕文懒懒的用脚尖踢着石子,自从轻功小有所成之后他便很少正常走路了,若想与红线的速度保持一致,只得放慢,放慢,再放慢。
红线今天的态度也很奇怪,总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夕文,”
“什么?”
“你今天有没有吃东西?我怎么觉得你瘦了?”
“胡说,哪有半天就瘦了的。”
“我带了两个馒头,你要不要吃?”
“……”
“夕文,”
“唔?”
“你生我气吗?”
“啊?为什么生你气?”
“我上次……用柴丢你。”
“早忘了!”
“夕文,”
“……”
“你和苏离很配。”
脸红:“……”
“……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
……
“没想到星君如此有信用~~”金桂远远的便看见命格手上的小钵,兴奋得左右摇摆。
命格寒着脸来到树下,寻了个最隐蔽的角落坐下。
金桂感到他神色有异,又没闻到酒香,也就不再奢望。
过了一会,命格忽然道:“你懂情爱么?”
金桂自然不懂,它连什么是朋友都不懂,怎么会懂得情爱这种更高深的事情呢?
命格也不需要它回答,自言自语道:“其实什么都不懂最好了,你要保持下去。什么都懂又异常清醒的人最痛苦。我现在明白当初他为何什么都不说与我知道了,原来他是为了我好……”命格抱着那个小钵,细细抚摸。
与此同时,月老居里,某仙刚刚被梦魇惊醒。
鹅黄色的蓑衣被冷汗打得湿透,薄薄的绸料贴在身上,他已无心睡眠。
悠悠看了眼院里开得正浓的墨玉兰,心中更加悲戚。
听说此花有乌发的功效,亏得他专门从极南的地方采来,用它泡澡,洗发,冲茶,坚持千年之久,却换不回一丝乌光。
他悠悠叹了口气,真该认命,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的。
想起刚才的梦境,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