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被他炙热而深情的目光凝视,本来想捉弄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能红着脸傻看着他。
他十分满意她羞涩时哑口无言的表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好了,为夫出征,保证凯旋。”
“哦……”她傻傻地点头,惹得他笑出声,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揉了揉。
一旁的老宋同志无语的看着他们浓情蜜意,刚走出老太太房间的王阿姨了过来,笑着说:“老太太说两位不用进来了,她听到两个孩子说的话了,知道棠棠不会被欺负就好啦。”
老宋同志点了点头,便说:“王姐,荼茗这一套我要对我老婆说,不然以后家里地位还是我最低……”
王阿姨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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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看到谢宇书走出来的那瞬间,便深深体会到当人失去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过去他颐指气使的模样,穿着最时髦的行头,处处想要强压荼茗一头,即便是歪理,他也能装出一副头头是道的专业。
如今,他一头染金色的头发非常乱,而且明显可见鬓角处的白发,那张脸生无可恋,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像行尸走肉般被警察推着。
但当他看到她时,状态立刻就不同了,她很难描述这种感觉,明明他的模样就很狼狈,可是却对自己透露出同情又不屑的眼神。
他们一坐定,谁都没有开口,互相对看了近一分钟,谢宇书才缓缓往前,吐出三个字:“你输了。”
这三个字让宋棠微蹙起眉头,淡淡地说:“我跟你之间有输赢关系吗?”
“你处心积虑地要报复苏禾安,只有在感情上你赢了,但别的你是撼动不了的,你想要他跟你认错道歉,但最后坐牢的人是我,他毫发无伤。”谢宇书说,“你这蠢女人什么都不懂,苏禾安根本舍不得伤害你,他把我跟陆真真都当做棋子,只有对你用过真心。”
宋棠抿紧唇,淡然地望着谢宇书笑得越发狰狞的表情,缓缓开口:“我来找你,只是想确认苏禾安为什么要杀陆真真,其他的我没太大兴趣。”
“是我杀的陆真真!我没说跟苏禾安有关系。”
“不是你杀的,我对苏禾安这个人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我猜他安插熟人去调酒,只是为了事后摆脱罪责方便而已,像你这种人,要是早知道苏禾安要杀陆真真,把你扯进来当垫背的,你会蠢得答应?你就这么想要吃牢饭?”
谢宇书的表情僵硬了一些,嘴巴喃喃自语听不清再说什么。
“你乐意当代罪羊我也不拦你,但苏禾安是怎么让你去的调酒,我想知道原因,而且这杯本来是我的,要是我喝的话我也会死,所以你说苏禾安舍不得伤害我,这句话有矛盾。”
谢宇书呵呵笑了两声,微微仰头看向天花板,小声地说:“所以苏禾安才扳不倒啊……”
宋棠深深吸气,冷冷地说:“谁造的孽谁承担,你在陆真真的事情上是无辜的,但你现在为了苏禾安隐瞒才是帮凶,苏家再怎么大,也不值得你吞这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