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秀玉笑着解释道:“我啊,还有别的事呢,今天就你来替我做吧。”
“诶,好嘞!”
当辉光从房檐上冒出来的时候,秀玉也写完了自己的那封信,拿出那个早就做好的荷包放在一旁,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从后门走了出去。
京城秀玉熟的很,她原本就是京城人士,如果不是被舅母卖进了宫里,自己这年龄都已经寻婆家了吧。
一路走到小时候记忆的深山里,不知不觉就下起了雨,秀玉连忙掏出准备好的油纸伞,神色匆匆地打着伞,在深山中的云雾间,逐渐没了身影。
谁也不知道秀玉去了哪里,她离开的悄无声息,就连楚瑜也只是收到了她写的一封信。
【原谅奴婢的不辞而别,将军勿念,奴婢只是去寻那如意郎君了。】
楚瑜在书房呆坐了好久,她用手臂捂着脸脑袋里一片空白。
日光西下,楚瑜推开了书房的门,除了眼眶有些微红外,和往日并无区别。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时不时会喊出“秀玉”的名字,让坐在一边的北墨惆怅无言。
此后,楚瑜回到了边塞,她看着身边的亲信一个个成了亲,只剩她一人形单影只。也有人来给她说媒,但都被楚瑜所拒。从前还能用她是女儿身的理由做借口,可自从身边少了那个人后,她却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楚瑜在边塞衷心镇守,从不参与任何京城的事。元帝见楚瑜一心只为边塞,也逐渐放下了心里的成见。二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持续了几十年。
直到新皇登基,楚瑜把兵权直接相让,现如今胡人不敢入侵,楚瑜也培养了新的良才,所以啊,是时候到了她该歇一歇的日子了。
大概是没了盼头,楚瑜就在某一天里,坐在院子里晃着摇椅,手中的蒲扇摇啊摇,“啪嗒”一下,她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荷包,上面的丝线都已经有了磨损,楚瑜发鬓已有白发,但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次和秀玉一起回京时,她趴在车窗上的笑容。
“你说你哟,找个如意郎君找了几十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哎。”
把荷包放进了衣襟中,小心地拍了拍它,楚瑜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辈子自己过得还算幸福,除了没能恢复女儿身让她着实有些遗憾,罢了罢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介意这件事作甚。
就是可惜,这个秘密无人可分享。
当晚,一场大火烧了起来,她不想在死后会被人发现她的身份,既然她成为楚将军都已经几十载,也不差这最后一点了。
系统的空间内,它收回了投影,飞到了秀玉的肩膀上,歪着脑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