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尽然。”顾玄棠道:“我在九弯山的时候,见那里的村民都不富裕,却大多都怡然自得,李琴的悲哀,主要在于她相公,孝道自然要遵守,而然妻子也需爱护,如若不然,娶她作甚?”
左菱舟闻言,抬头去看他,“那表哥你日后娶妻,如若妻子和父母发生冲突,会如何处理?”
顾玄棠骄傲一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的父母了。”他道:“我的父母定然会遵从我的意愿,若我娶妻,也自然会像待我一般对待我的妻子,不会为难于她。”
左菱舟心想,那可不一定,不过却又觉得以他的性格,也应是定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之人。她想到这里,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却又很快收住,只是脸有些泛红。然而,很快,左菱舟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表哥?”
她试探着问道:“我有表嫂吗?”
顾玄棠闻言斜眼看了她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突然想到,有些好奇。”
顾玄棠摇了摇头,“放心吧,并没有。”
“真的?”
“若我已婚配,她必定对我而言十分重要,可是在我陆陆续续恢复的记忆中,并没有她。”况且,顾玄棠顿了顿,“我这样的脾性,似乎很难去喜欢什么人。”
他说完,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一分自信与洒脱向前走去。
左菱舟看着他,因为他那句无心的很难喜欢什么人而莫名有些惆怅。
陈贺连家离这里并不远,但走过去还要费一番时间。左菱舟在走过李琴遇害的那个地方时,稍稍顿了下脚步,她低下头,安静的看了眼面前的路,良久,才轻轻眨了下眼,又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陈贺连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左菱舟一行到达他家时他们家大门正大敞着,孙捕头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应答,就自己走了进去。这里的院子很小,向阳的那边种了许多的蔬菜,她正看着,就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就见陈贺连正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孙捕头,当场楞了一下。
左菱舟也有些怔忪,她先前听了张琳对陈贺连的描述,知道对方是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可这一照面,却发现,大抵是因为丧妻之痛的原因,面前的人已不是斯文俊秀可以形容,而差不多是苍白孱弱。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脸上的黑眼圈与青色的胡茬都依稀可见,左菱舟不由有些唏嘘感慨,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