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忍不住将手覆了上去,“听你的。”
叶凡几轻笑出声,拉着缰绳缓缓慢了下来,“那我还有一件事要你答应。”
“什么事?”
他侧首咬了咬他耳朵,却不说话了,喻尝祁没忍住想问他,叶凡几却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眉目点映着西山,“太子殿下此行祈福,你可以跟着,但是不能随行答应护着他。”
“为什么?”
心中却有些气急,忍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笑了笑,“我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接二连三的问,怎么别人的事你关心的挺紧?”
“嗯。”耳廓隐隐有些发烫。
“嗯什么嗯?”耳语尽是湿意,“就不能问我一句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殿下与我是什么关系,你也当清楚,何必多作想法?”
“倒也是……”他思量着又道:“我说的事你一定要记着,这样即使周克殷再出什么事,也跟你摊不上多大的关系。”
心中一紧,他忍不住道:“为何要这样说?”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担心你出事又受什么牵连。”
“让你担心了。”
叶凡几却不以为意的道:“你是我的人该替你着想也是我的责任,我还想你日后活的长长久久,免得我一个人徒留的孤独。”
总觉得他这番话好似藏着什么,喻尝祁蹙了眉,“你是不是……”
叶凡几却一把截断他,“发发牢骚都不准么,先前谁说的要守着我陪着我的,你全忘了?”
他低下头,语气莫名有些失落,“没有。”
倏地,身后的重量消失,一直交握的手指也从他手中抽走,心中一惊,待要转身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却骑着另一匹马到了他身侧。
少年的身量倒是拔高了不少,身形不似以往般清瘦,反而越发的挺直修长,眉眼秀颖独添了几分俊俏,眉峰斜插入鬓,带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倒是与印象里那人的面容渐渐变得相差甚远,真真正正的像个男人。
眉眼轻佻,叶凡几向着他一笑,眼角绽开些融融□□,“王爷不妨与我比试比试,看谁落日之前先回到王府,输的人垫底如何?”
说罢,立即旋身策马,手指牵着缰绳,长腿一踩马镫,驱身向着天边落日跑去。
喻尝祁也不再犹豫,清容俊美,眉眼似融着烈火与骄阳,目光灼灼,策马追随而去。
到了晚间的时候,喻尝祁果然遵守规定,将他老老实实的掩在身下,雨露盈湿,红烛翻浪,忍不住浸出了一身汗。
有些耐不住的伸手推了推他,额角全是汗水,顺着鼻梁肆无忌惮的滑下,只是目光却落在了他肩上的伤口,神色暗了暗,“这是上次受的伤么?”
喻尝祁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肩膀上的烙伤总得来说是无法痊愈了,这一连十天半个月,即使他修养的再好也无法恢复到与从前那般。
原本那般无所顾忌的连续拉弓射箭就已经是雪上加霜,再加上无法得到医治,肌理差不多受损坏死,再拉重弓怕是大不如前。
看他神情有些自责的样子,忍不住劝慰出声,“别往心里去,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
叶凡几看他,“我知道,只是你留着一身伤就已经够残忍,若是以后呢?世事无常……”
以后面对的困难绝不会再比眼前所经历过的小,身在泥沼之中又怎么可能求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