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长空,狠狠撞进花澈的耳膜。
浑身浴血的路肴一步一踉跄的走来,他眼泪哭干了,嗓子哭哑了,跨过一具具残尸,状若疯癫的挥舞手中朗月。
终于,他脚下一绊,刚好摔在花澈面前。
路肴吐出一口血,缓缓抬头,眼底溢出的是彻骨的狠意:“花晴空!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从那以后,花澈的污名是被坐实了。
欺师灭祖,丧心病狂的杀害上清弟子五千人。
前一条花澈认了,可后一条根本是殷无悔多管闲事!
花澈也曾当众辩解过,一部分人不信,一部分人信了,可信了的那部分人又说:“就算不是你干的,而是殷无悔杀的,那又怎样?父债子还,你应当为此偿命!”
花澈被气笑了。
原本还想拼尽一切去解释,去证明。
到了这一刻,他不想再说什么。
是啊,无论你做过什么,哪怕你什么都没做,只要你是殷无悔的儿子,那么你生来就有罪!
他们奈何不得魔尊殷无悔,就只能拿魔尊的儿子开刀!
很久很久以后,他不负众望的修了魔道,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魔尊。
将楚冰桓绑来焚情殿的第一天,他就和楚冰桓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整夜,期间谁也没动一下,更没说一句话。
直到天色蒙蒙亮,花澈哑着嗓子道:“冰块儿,你我终究是殊途,不同归。”
楚冰桓突然笑了一下,唇角挂着挑逗的意味,从怀里取出一张红纸:“自己看。”
花澈愣了愣,老半天才下意识接过,敞开一看,当场惊呆。
楚冰桓端着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上有长辈信物,下有你亲笔写的婚书,在明月谷你我孤男寡男共度一夜,各种海誓山盟,如今你却要不认账?”
花澈彻底呆住了:“你,你在说什么……”
楚冰桓:“若你没有名列前三甲,咱俩即刻成婚。”
花澈心里咯噔一跳。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花澈神魂骤颤,猛地呛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