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反正你一定会救王氏,这个好人给你做。”楼祗放下手,微抬眼望着沈清一双墨色的眸子。“你不是一直都会为我善后。”
“可这是王家,穹仪,我说了,王家动不得!”
“沈恒毓,我是皇帝。谁敢动我?”楼祗说罢,低头一笑,“除了你。”
沈清离开御书房时,楼祗躺在榻上睡了去,沈清轻轻叹气,腰间一对墨玉直响,沈清抚上一对玉,他骗楼祗说这是一对君臣玉,其实不然,这对玉本是双生玉,名叫“连理玉”,玉如其名,是爱人之间立誓的玉,一生一世一双人,来世再为连理枝。
这玉的材质是“婆娑玉”,寓意为释迦牟尼等佛菩萨很能忍受劳累,在污浊的“婆娑世界”中不懈地教化众生,大智大悲大勇。
爱是罪业,罪孽深重,必须忍受得种种烦恼苦难,但却甘之如饴。
王席将丞相府的门槛踏破,最终,得来一句,“沈清尽力了。”
“王席多谢丞相尽力营救小女,更感谢丞相在朝堂为王席进言。若王席今生今世有这一场帝王命,定不愧对沈家,若王席就此殒命,来世定要寻得沈丞,为牛为马!”王席说罢,深深一揖。
沈清眉心一跳,他派心腹前去营救王媚儿,怎奈楼祗派去的士兵都是好色之徒,途中见王媚儿有些姿色,身形婀娜。本已沦为军妓何不先快活一下,王媚儿世家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途中趁士兵不注意,摔碎瓷碗,自尽了。待沈清的心腹赶到,王媚儿的尸首已凉,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沈清当下思绪万千,脑中飞快的转动多许策略,而后,沈清笑了,他沉声对王席说:“若你扶持沈家,我保你王家世代无忧。如何?御史大人。”
“丞相当真?我王家尽心尽力扶持楼家,却不得重用,如今王席更是痛失长女,心早已成灰于帝王家。”
“御史手中的半块虎符,沈清可以许你另一半。”
若能保住楼祗性命,他误会便误会吧。
王家催动虎符,急招三军,仅仅半日,皇宫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楼祗梦中惊醒,宫人来报:“皇上,沈丞与王家联手,前来逼宫。”
九歌的话回荡耳边,“丞相有帝王之命。”
“枝儿?”
“沈恒毓,你为何?”温枝儿紧锁双眉不可置信的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沈清。
“枝儿,听话,在丞相府内,不要乱跑,解决了这些我会告诉你的。”
“你不是爱他吗?你为何要杀他?”温枝儿拽住欲走的沈清,不甘心的问道。
“枝儿!你休要胡闹!”
沈恒毓一甩衣袖快步离开,温枝儿一时站不住跌坐在地,侍女将她扶起,温枝儿咬牙冲了出去,侍女在身后的叫声她充耳不闻,终于,在皇宫的西门见到了他。
“王公子,你为何要造反?”
“温枝儿?你来做什么?”王隋皱了皱眉。
“枝儿前来劝阻王公子,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此次败了,你岂不是也因此丧命?”
王隋轻轻挑眉,“你来劝阻我?”
温枝儿点头,王隋又道:“沈丞相有令,阻挠者,杀。”
王隋这句杀说的温柔极了,温柔到温枝儿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非常危险,便有一只箭矢刺进了自己的左胸口,痛感来袭,温枝儿倒在地上,“王…隋…不要…”
眼前是王隋愈走愈远的背影,耳边是王隋渐行渐远的肆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