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殷离把人抱怀里跟抱小孩似的,往上掂了掂。
过道里的灯昏黄,照着小小的回廊,路在眼前都明明灭灭,只有微末的轮廓。
他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娇俏的鼻尖抵在他胸口,几缕发丝勾搭在泛红的眼眶旁,小嘴微微张合着。
像孩子一样,安分的时候是天使。
他嘴角扯开些笑意,冷冽生猛的脸上浮现点儿人气,柔和不少。
地下室连接着楼梯,往上走就是室外,殷离抱着人上了楼。
外面是个晴天,阳光照得屋子透亮。殷离赤裸着上身,肩宽细腰,背后挂着几道显眼的红痕。
宴宴窝在他怀里被衣服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细廋的小腿,有点伶仃,骨感的脚踝延伸,划了道优雅的弧线。
粉白的小脚上镶着蚌壳般光泽的脚趾,看着又小又可爱。
偌大的客厅里没人,果绿色的窗帘跟着风摆动,落地窗外湛蓝的天毫不隐晦的顶在远山头上,像个乖张的帽子。
抱着人进了房间,殷离便出去了。
潘美凤恰好从阁楼间下来,见着他,血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身体也跟着生理性的打了个哆嗦。
肉眼可见的慌张。
殷离瞥了眼站在楼道处的人,指尖还夹着尚未燃尽的烟,雾气腾升,扑到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侧脸,衬得整个人冷清不少。
“等会人醒了,做点东西给她吃,清淡点,顺便熬点补身体的汤,守着她吃完。”
殷离没在意她的情绪,冷冷的抛下话,便起了身。
裹着些凉意,往前的步伐又顿了顿。
“多跟她聊些开心的事。”
最后补了句,殷离就离开了。
潘美凤站在楼梯口看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沉闷的叹了口气,踱着步下了楼。
眼神复杂的忘着宴宴的房门呆滞了半晌。
……
宴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橘色的云翳好看的像副油画。
因为空腹许久,肚子发出阵机械般的响声,闹了个脸红。
浑身都酸软,提不上力来,宴宴想到殷离就一肚子火,气的口干舌燥。
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思绪都有些混乱。宴宴打定主意要跟殷离耗到底。
逃得越远越好,大不了被抓回来打一顿,再逃。
宴宴看着自己身上满目的青紫淤痕像被人狂殴过似的,胸口,大腿,手臂,一块块的触目惊心。
抽动着身子,想要起床,下体一阵刺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偏过头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软膏。
哼哼唧唧撑着起身,拿起软膏,宴宴皱着眉想到殷离说的生孩子,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