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察觉出面前人不对劲时,他已经在不停地发抖。原以为他是站了两个时辰,受了风寒,忙把人揽到怀中,才发现,远没这么简单。
贺兰骢双颊通红,两手冰凉,额头却是滚烫。皇帝发现他开始不停发抖,不由皱眉,撩开披风一看,顿时一惊,蓝色的长衫洇出点点血迹,原来是伤口裂了。
心里有点惊慌,昨日,在他受伤下,强迫他接受了一场近乎暴虐的性事,而今日,为了警告贺兰姐弟,不顾他的虚弱,又把他拉出来“看戏”,眼下,应该是伤口破裂,又受了寒,发烧了。
一面把人抱起,喊了随侍的宫人回昭凰阁,一面着人传太医,又是一番忙乱。
远处,一个宫女躲在暗处,把太液池的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她返回金华宫向自己的主子回报时,不出意外地,她看到自家美丽的主子惊愕的表情。
崔贵妃说:“你可看清了,陛下真的抱着那个男人吗?”
宫女肯定地点头,“奴婢看的真切,陛下看起来还很着急呢。”
贵妃围着红木桌案踱步,这事太过诡异。一个比天子大出近十岁的男子,陛下居然对他有了兴趣,听闻,那男子第一次侍寝,居然是在受了掌嘴之刑后的那晚。那样的情形,陛下居然也能?
崔贵妃摇着头,宫女不解,“娘娘,你不舒服么?”
贵妃道:“没道理,没道理啊!”
宫女一下糊涂起来,问:“娘娘,要不要奴婢出宫面见御史大人,请示下啊?”
崔贵妃抬起纤纤素手,阻拦宫女,“这个先不急,本宫问你,那个男人样貌如何?”
“回娘娘,奴婢离得远,看的不是很细,人倒是算出众,却不像”
“不像什么?”崔贵妃好奇。
宫女答道:“和外面娼家的人很不一样。”
贵妃狭长的凤目眯起,似一弯新月,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大司寝被召到金华宫时,见崔贵妃端坐主位,只冷笑不语,心里颇为忐忑。下跪请安时,出口请安的话竟结结巴巴,连贯不上。
“安天命,本宫找你来,你应当知道为什么吧?”
大司寝冷汗涔涔而下,金华宫和玉宸宫两位主子互斗,这倒霉的只有宫里的奴才啊!真是不知做了什么孽,自己在这北苍皇宫混了大半辈子,如今碰上这么两个难伺候的主儿,看来这条老命,哪天怎么去的都不知道啦!
“回娘娘,陛下近来未曾留宿玉宸宫。”
崔贵妃扯了扯嘴角,似很无奈的说:“安天命,难道你真是老糊涂了,本宫可有问你陛下留宿何处么?”
大司寝战战兢兢地,“那,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