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斯愣了下,突然恍惚了一瞬。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对方就已经离开了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戈修向刚才坠毁的地方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鲜血。
他对自己的流血似乎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对刚才的坠毁显得更在在意的样子:“那台机甲损毁程度不算大,我在下坠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核心机组……”
而约斯特才不担心那台机甲有没有损伤呢。
他紧张地追问道:“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精神力过度损耗而已。”海因斯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迈步走上前来,短短几秒就缩短了和戈修的距离:“未经强化训练过后的机体往往很难承受精神力过度的消耗,再加上他本来还有旧伤——”
他的手按在了戈修的肩膀上,形成一个隐晦地占有姿势:
“我建议还是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为好。”
约斯特的视线在戈修手腕间沾染着灰尘的医疗腕环上扫过,神情骤然严肃了起来,他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戈修感到自己肩膀上的触感突然稍稍收紧些许。
他微微一愣,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少年的面色仍旧苍白,但是双眼却很亮,仿佛被水洗后的苍空。
海因斯注视着戈修,几乎能够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勾了勾唇角,突然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戈修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海因斯将还在愣神的少年拦腰抱起,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他面不改色:
“作为导师,我有义务照顾学员的生命安全。”
不等戈修开始挣扎,海因斯垂下头,削薄的唇靠近少年的耳边,压低的声线中带着点轻佻的调笑: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戈修猛地一愣。
等等……
他猛然回忆起自己刚才从机舱中调出来时对方说的那句话——先前他被剧烈声浪造成的冲击以及身体中传来的虚弱感分了心,没有来得及深思对方话里的含义,现在想起来才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那……
刚才约斯特说的那个名字骤然跃入脑海——“埃斯特罗”。
埃斯特罗……埃斯特罗?
为什么之后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刚才撞击留下来的震荡感和耳鸣似乎仍旧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犹如塞子般堵住了大脑中回忆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