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洛妍拼力将他一推,扯落身上的西装朝他掷过去,门砰的关上了,身体往驾驶座上一挪,手握住了方向盘,双眼平视着前方。
秦斐生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上,身上罩着那件西装,眼睁睁看着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这里距离市区已经很远了,林子里响起晚归的鸟鸣声,脚下的大海正在涨潮,猎猎的风声自洋面传来。
秦斐生错愕地站起来,在兜里摸上了一圈,终于确认,手机和钱包都落在车上了。
抬眼四顾,荒僻的海边小道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车经过。
他抬起脚,狠狠踹了下身侧的栏杆。
次日上午七点,洛妍的房门被敲得砰砰响,门一开,外头像发怒豹子似的男人立刻叫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走了多久?十五公里!整整十五公里!”
恼怒至极的声音刚蹦出来,秦斐生的脸色陡然僵住了。
“先生,您找谁?”开门的陌生女人诧异发问。
秦斐生嘴角抽搐了下,“洛妍,叫她出来。”
陌生女人礼貌地笑了笑:“您找洛小姐啊?她一早就走了,我是天天的家庭老师,您可以叫我Cathy。”
秦斐生没说话,脸色阴沉至极。
“您是秦先生吧?洛小姐交代了,您的车就停在楼下,叫您以后不必再来找她了...”
还没说完,秦斐生掉头就走了,他脸上浓重的阴郁之色,已经被一种更可怕的深沉取代。
半个月后,巴黎。
洛妍打开房门,低着头换鞋,习惯性地朝里面喊了声。
“天天。”
“妈妈。”洛天脆萌萌的小奶音响起,比平时更欢快几分。
一抬头,只见秦斐生正抱着洛天,俊脸含笑地朝她走来。
洛妍脸色微变,力持镇定地说道:“天天乖,快下来,别让秦叔叔累着了。”
洛天扒拉着秦斐生的脖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是叔叔,是爸爸。”
“爸爸他都想起来了,他记得妈妈和宝宝了,我要爸爸抱我!
小家伙亲昵地撒着娇,抱着秦斐生不肯撒手。
洛妍瞪了眼秦斐生,男人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没有她预想中的狡黠得意,他只是静静凝视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柔了语气,“天天,你去开小车车好不好?妈妈有话要对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