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好笑地揉揉他的脸,“唉唉唉,你怎么这么有趣呢。”
稍晚的时候,由陆致远送她回家。
车子停在屋子旁的角落里,陆致远不让她下车,他倾过身来,对她吻了又吻。
他没有更进一步,不规矩的行为,但只这样,就叫他留恋不已。
陆致远真舍不得放夏澄走,他希望能无时无刻与她在一起。
他们都不是年轻的孩子,可这是第一次,夏澄体会到何谓热情似火,那高温足以让两个人在车里燃烧。
她似乎找到,能跟陆致远一直走下去的理由。
或许是他终于不那么完美,也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有情绪。
说来幼稚,她喜欢看到陆致远紧张她的样子。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像老苏恒家中的一座沙发,虽然长着四只脚,但却只能一直待在屋里,等待主人偶尔有空回来时坐一坐。
老苏恒有恃无恐,从不担心她不在家里,每当他需要她的时候,他会回到她身边,告诉她,还是跟她在一起最自在。
可惜沙发永远只是沙发,人们把它摆在自家的客厅里,不会带它出门炫耀,更不怕有人来偷走它。
连贼也不要这么笨重又没价值的玩意儿。
多凄凉不是?
女人就不该像她一样,把自己活成一件大型家俱。
因为陆致远的转变,夏澄开始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再只是一个手段高明的花花公子。
回家后,她的心情太过愉悦,以至于她完全忽略在阴暗角落里,看着她的那只鬼。
“今天玩得开心吗?”老苏恒沉声问。
夏澄不作声,她刚从浴室里出来,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片面膜,敷在自己的脸上。
鬼脸对鬼脸,再好不过。
老苏恒又说:“真难为他肯为你牺牲这么多,连争风吃醋,撒娇卖萌都使出来了,也怪不得你会对他动心。”
夏澄深吸一口气,“你别阴阳怪气的,讲重点行吗?”
“他要骗你上床,你不要上他的当。”
“呵呵。”
“你笑什么?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你不用生气,我只是在提醒你。”
他不会承认,他妒忌陆致远。
更何况,像陆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配不上他的夏澄。
“好,我知道了。”
老苏恒蹙眉,“就这样?”
夏澄问:“不然你想怎样?”
老苏恒回答,“你不应该问我,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跟他是不可能长久的。”
夏澄轻声说:“前段日子我是这么想没错,有个人陪我一起玩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上床,只要安全措施做好,又有什么不可以?但今天我突然觉得,他或许是一个能处一辈子的对象。”
老苏恒脸色凝重,“你已经昏头了,你不会真以为他会为你放弃整片森林?别傻了好吗?他是谁,他是陆家的继承人,多少人觊觎他这块肥肉,凭你的能力,你有办法应付得来?”
夏澄说:“问题不在我身上,如果他没有自制力,我就算有三头六臂十二只眼睛,也看不住他。”她停顿片刻,“就算应付不来,大不了分手而已,他是个很潇洒的人,我相他不会结束得太难看。”
老苏恒知道她在讽刺他,没有干脆点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