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居然还不是最尴尬的,等季云祺转过脸来,他才发现比脸上的红印更显眼的是……那两片薄唇上被吮咬的红肿。
萧方恨不能立刻晕死过去。
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不疼。”季云祺舔了舔嘴唇,舌尖上都是血腥味,没想到萧方也有这么凶猛的时候,若不是场合不对,再咬下去恐怕要出事。
“公子是做了噩梦吗?”
他轻轻将萧方扶坐起来,示意一旁的人用布条蘸了旁边的河水过来。
萧方自己抓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四周打量,这应该就是秦槐说的地下河道了。
黝黑的河水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粼粼波光,又反射在潮湿的岩壁上,都是凉意。
他怔怔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山洞里或坐或站的人。
他们出发时还有二十人上下,如今只剩下七个,半身血污,满面狼狈。除了他和季云祺、秦槐,其他的人只剩下四人。
那些再不会出现的人,早上还跟他有说有笑,拍着胸脯保证,无论如何也会保证他的安全。
他知道,因为在这些人心里,他是季将军的朋友。
那个眼睛明亮的年轻人,在从深潭边沿落下去时,还在看着他。
萧方将脸埋在濡湿的布上,又很快感觉到有一只手摸在自己头顶上,然后将湿布拿开,拉住他的手。
“公子,若是休息好了,咱们就尽快赶路吧。”
手中的温度传了过来,萧方抬头对上那个温柔的视线,用力抽了抽鼻子,挺身站起来。
“走吧。”
秦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半晌见没人理睬,只能无奈地叹着气爬起来,愤愤地一指季云祺:“见色忘义!”
刚刚原本是跟季云祺一起查看萧方的情况,他学的东西杂,虽然许多都是只是皮毛,好歹关键时候还多少能派得上点用场。
谁知他正在卖力地按着萧方的胸腔,眼看着昏迷的人呕出了大口的水,正松了一口气的工夫,忽然被季云祺一把推开。
紧接着,便见到萧方从地上弹起来,痉挛般勒住季云祺的脖子,疯狂地啃咬起来。
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云祺这么王八蛋。
他瞟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几人,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山寨里仅存的四个汉子早在上岸的时候就痛哭过一回了,如今这么一打岔,反倒少了些伤感情绪。
也幸亏云祺肯这么主动亲热,这些人才不会对萧方的身份追根究底,否则真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