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好好跟季云祺商量一下对策,还有……有季云祺聊聊天,晚上也不至于这么黑死人。
过道里看不见路,连油灯也驱不散黑暗,萧方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几步,砰地一声趴到对面门板上。
这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里面就算是个死人也该诈尸起来接客了。
他急忙站直身体,就等着门开,脑子里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跟人寒暄两句。
“呦,好巧啊,你也睡不着?有什么心事?说来我帮你解决一下?”
完美的沟通。
可他等了半晌,门板还是冷冷地拒绝他,仿佛在让他滚蛋。
萧方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郑重敲敲门:“季云祺,你睡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他又要抬手叩门时,耳中忽然听到一句陡然拔高的声音,随后又很快低下去。
那是小学堂的方向,方才的声音像是樊盛玉在与谁激烈地争辩什么。
萧方安静地站在过道里,再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却隐约能猜测到。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不知是择床还是别的原因。
到第二天早上,萧方洗漱过后,本打算活动下手脚就去跑步,却在院门外停住。
在不远处,樊盛玉的学堂门口,有个人笔直地跪在地上,脊背挺直,身形动也不动。
大片的露水打湿了那人的衣衫。
第32章媳妇
“季……季云祺!”
萧方一个箭步奔过去,手指刚触在那个肩膀上,又倏地收回手。
指尖冰凉潮湿,大半个后背都被打湿,贴在身上,季云祺难不成是在这里跪了一夜?昨晚听到的争吵果然是他们吗?
季云祺微微侧过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平静地向他点头招呼:“公子醒得好早。”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樊盛玉罚你跪在这儿?”
萧方觉得不敢相信。
这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也就罢了,季云祺的官职并不比吏部尚书低多少吧,就算樊盛玉官复原职,拿着当官的架子,又哪来的资格罚掌着重兵的季云祺?
“不是,”季云祺摇头:“我只是跟樊先生打了个赌。”
“什么?”
“我们赌,我能不能一直跪到他肯松口的时候。”
“你疯了?”萧方大惊失色,对樊盛玉的好感度唰地下去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