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耀目的白光自圆环中心而起,与裂缝前的红光碰撞,风起,将谢清江青玉束的发都吹散了,扬扬舞于风中。
飘渺浩荡的神语在封闭的空间当中听得极为清楚,缝魂洞内似乎有黑色的瘴气察觉到了不妥,跃跃欲试地探头来看,却被身前红色光芒打散,尖叫着蹿了回去。
“来者……何人?”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让面前几人抑制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沈秋鹤强撑着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的红光渐渐聚拢成了一个人形,举了一只手,似乎没有生命地继续僵硬问道:“来者……何人?”
谢清江和左挽山却并未回答,两人手势复杂地继续结印,白光耀目,直将那红光压下了些许。
神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悲哀:“祸乱将起兮,悲哉,悲哉!”
随后便四逸消失了。
左挽山冷着脸回头解释了一句:“秋鹤先生不必怕,不过是幻形罢了。”
谢清江则执着地继续结印,双手在玉玦之上变幻出无数形状,沈秋鹤似乎没有听到左挽山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似乎到了一个结界点,红光摇摇欲坠,似乎维持不住形状,耳边妖魔鬼怪的尖叫声陡然大了许多,渐渐将红色结界撕裂了一个口子。
谢清江甩袖,抛出了一张符咒,将那口子封住,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世人皆以为缝魂洞为天神封印,牢不可破,可谁知……”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影子在眼睛中一晃而过:“天神只镇压下去,便耗了十足力气,如何还有余力牢固封印,保其坚不可摧?若是封印当真坚不可摧,便不会欲盖弥彰地开了寒涧,更不必遣人来守山了,秋鹤先生,你说是不是?”
沈秋鹤没有答他,目光不明地盯着那个被他符咒封印的口子,脸被黑影吞没,半明半暗。
“只看拂意何时能来,施法控住始灵,事便即刻可成,”谢清江犹在继续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事,“对了,我托先生去寻一灵力至纯的修道之人,先生可找到了?我们必以此人为祭,献给始灵,才能……”
沈秋鹤却依旧不答,出神地盯着洞口,左挽山听到他喃喃念道:“原来如此……”
人虽还是那个人,但这句话声音竟是截然不同,似乎终于用回了原声。二人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却没想到是谁,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沈秋鹤身形如电,从二人面前掠过,一把抢过了地上的四枚玉玦!
谢清江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掌,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看他,颤声唤道:“你……”
“解封印之法,竟是与加固封印恰好截然相反,方才你在我面前演了一遍,我已学得十之八九,”沈秋鹤笑了一声,道,“只是不知灵真上神若知今日,会不会在长安终战之前先杀你二人灭口。”
在他面前演了一遍,便可学得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