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上朱红的油漆已经斑驳,露出的原木底色也已经污浊不堪,饭桌上有两个小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黑乎乎的,几只苍蝇正围着碗边飞来飞去。
靠墙的黑色人造革沙发表皮龟裂,张大嘴吐出脏兮兮的海绵,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陈旧且肮脏。
如果不是透过门缝还能看见外面那条湿|漉|漉但异常干净的走廊,宁子善几乎以为他们是不是穿越了。
“柯栩……”宁子善在昏暗的房间里靠近他:“这里看起来很不对劲。”
如果是平时,柯栩为了安抚不安的宁子善,一定会很快握住他的手,可是现在柯栩却好像没听见宁子善的话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柯栩?”宁子善疑惑,抬头看向他。
只见微弱的光线下,柯栩大睁着双眼,表情既震惊又困惑,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好似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赤|裸上身的肌肉明显紧绷着,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宁子善不明白,不过是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怎么会让柯栩如此紧张。
他轻轻碰了碰柯栩的手,在他印象里,柯栩的手一直是温暖的,阳光一样可以驱走任何阴霾,可如今指尖感受到的冰冷温度却如此陌生。
“柯栩?”宁子善抓住他冰凉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宁子善手心的温度让柯栩激灵了一下,他突然甩开他,大步走向左边一扇紧闭着的,乳黄色,还带着很多黑色污渍的小门前,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卧室,里面开着灯,好似在油污里滚过一圈的灯泡散发出污浊的光芒,一股比客厅浓郁几倍的烟酒臭味扑面而来,把宁子善熏得一阵猛咳,连眼睛都感到涩涩地疼。
卧室里比外面还不忍直视,满地空酒瓶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个十分邋遢的胖男人正赤着上身,下|身穿一条蓝色大短裤背对着他们睡得不省人事。
他身下的床单也油腻腻的,几乎已经看不清本色。
宁子善虽然没有洁癖,但看到这一幕还是不免唏嘘,果然是一个猪一样的男人才能在这种猪窝一样的环境里生活的怡然自得。
就在宁子善在心里吐槽的时候,柯栩却一脚踢开面前挡路的酒瓶,一步步朝床上的男人走去。
酒瓶在地上碰撞发出“叮铃桄榔”的巨响,床上的男人却依旧没有被吵醒。
柯栩走到男人身边,在宁子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举起剔骨刀,然后重重插|进男人身体里!
“噗嗤噗嗤”,血液飞溅,男人被剧痛惊醒,他翻过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满脸横肉剧烈抖动着,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柯栩一刀割断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