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干瘪的头颅突然张嘴,从黑洞洞的嗓子里挤出干涩的两个字。
宁子善又挣扎了两下,一枚莹白的珍珠耳环从他口袋里掉出,落在地上,就像一滴纯洁的泪。
老地主在看见那枚耳环后,忽然松开宁子善,断掉的手臂掉落在地上,他却不管不顾,用另一只干瘪的手把耳环抓进掌心,就像抓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那样的小心翼翼。
气管的压迫终于消失,宁子善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使他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肺里火辣辣地疼。
“小……凤……”老地主用嘶哑的声音呢喃着,珍而重之地把握着耳环的手抵在早已没有心跳的胸口,发出低低的呜咽。
这一刻它终于像个失去了最珍爱孙女的老人,即使干涸的眼睛无法再流出泪水,即使萎缩的心脏无法再跳动,宁子善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悲伤,云翳似的笼罩着他。
“解脱……”老地主再次出声,终于像耗尽能源的机器一样垂下手臂,只是那枚珍珠耳环依旧被他握得很紧很紧。
“我现在就帮你们解脱。”宁子善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拾起地上散落的火柴,“嚓”地一声划着,橘黄色的火光,从金身下的干草上蓦然腾起。
……
一根粉红的触手从地窖里蛇一样地探了出来,所有村民都向后退了一步,把被当做“种子”的六人暴露在触手前。
但触手并没有先碰“种子”,而是探向了村长。
村长佝偻着,一点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触手在碰到他的瞬间,立马像被烫到了一样缩了起来。
接着,它好像明白自己无法触碰到村民,于是转了回来,探向离它最近的苗笑笑。
滑腻冰凉的感觉在苗笑笑脸畔游|走,很快苗笑笑便被惊醒,她睁开眼,似乎还没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倒映着火光的眼中一片迷茫。
“你们……”她刚想发问,那根由肉形成的触手就突然卷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啊——”苗笑笑甫一尖叫出声,尾音便被一股大力扼在喉咙里,不过这也足够惊醒其他人了。
于是在他们惊恐地目光中,苗笑笑就这样被触手缠着脖子直接拖进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