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短发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是村长叫我们来帮忙的,这里离村子有些距离,怕你们有事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柯栩撩着的眼皮动了一下,拉着宁子善走上了土路,短发男人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嘴里还问道:“你们要去哪呀?”
宁子善答道:“我们觉得老待在房里也没什么意思,就想去村里随便转转。”
“那行。”男人快走几步,追上他们道:“村长说怕你们不认路,让我陪你们一起。”
柯栩拒绝道:“我的方向感很好,只要走过一次的路都能记住,不会迷路,你不用陪我们。”
“那不行!”男人用一种强硬地语气道:“村长让我跟着你们!”
柯栩厌烦地皱起眉头,和宁子善对视了一眼。
这个村就这么大一点,他们住的宅子又那么显眼,就算闭着眼睛走都不可能迷路,村长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让人守着宅子,又叮嘱必须跟着出门的人,显而易见,是打着幌子想要监视他们。
至于为什么要监视,随便想想就能想出个一二,不是怕他们跑了,就是怕他们会去一些不能去的地方。
心下了然的两人不再多说什么,沿着土路走进村里。
这个村子不大,也就住了三十来户的样子,十分穷困落后,基本家家都是低矮的土坯房,篱笆围起的院子,一眼望去满是荒凉的土黄色。
偶尔会有瘦到皮包骨的村民站在路边,用渴望又克制的目光注视他们,继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在脊柱上游|走,让宁子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按理说,这种山村狗、家禽和猪牛之类的家畜应该是标配,但宁子善和柯栩转了半天,别说家禽家畜了,连动物叫都没听见过一声。
看来这个村里并没有养能吃肉的动物,那大妈每顿饭都给他们送的肉是从哪来的?
“你们村里没有动物?”柯栩突然问。
男人垂着的脑袋小幅度上下晃了晃,算是点头。
柯栩又问:“既然没有动物,那每天送给我们吃的肉又是哪来的?”
听见肉的时候男人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他的喉头难耐地上下动了动。
“是种出来的。”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种呼之欲出的欲|望:“必须在庆典撒‘种子’,肉已经不多了……”
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宁子善他们一眼,似乎是在嫉妒他们每天都有肉吃,但很快他又重新垂下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必须在庆典撒‘种子’,不然我们都会被饿死……”
男人的声音很小,不过离他很近的宁子善和柯栩还是没有听漏这句话,同时不解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