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带到暗牢。”
天色渐白,夜里的浓雾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空气开始变的沉闷起来,淡淡的燥热席卷大地,此时已乌云笼罩。
要下雨了。
陆耳和花不闻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牢里,相对无言。
“这里好冷啊。”陆耳哆嗦了一下。
“自己做的孽,冻死也活该。”花不闻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陆耳挣了挣手腕上的铁链,离花不闻更近了些,“刚才从密道里走进来的时候,你记路了吗?”
花不闻语气平静,“只顾在心里骂你,并未记路。”
陆耳:“......你蠢吗?再喜欢念叨我,也得挑挑时候啊?”
花不闻实在忍不了的睁开眼,“谁喜欢念叨你了?你怎么跟教主说话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耳皱了皱鼻子,“其实我当时也在心里念叨你,但是路线我却也记住了。”他抬手晃了晃铁链,发出脆响,“你说,我的脑子是不是比你聪明?”
花不闻:“......”
咔嚓一声,花不闻转动着手腕轻轻的在空中一划,锢的紧紧的铁链瞬间断成了两节,他站起身拍了拍红袍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蹲到陆耳面前,嘴角挂着混蛋的笑,“你说,我的腕子是不是比你厉害?”
陆耳:“......”
片刻之后,两人踏出了昏暗的牢笼。
“你为什么要激怒那个女人?”花不闻对于束手就擒被关进牢房的行为表示很不爽。
陆耳觉得身体有点儿发虚,他走得很慢,“条布上我写的是整个陆家,那我肯定拿不出来啊,她早晚都得关咱们进来,还不如先惹怒她,提前深入敌方。”
花不闻:“.....你的外套借我用用。”
陆耳:“做什么?”
花不闻:“垫脚。”
他一脸认真,又补了一句:“地上太脏了。”
陆耳全当没听见。
走过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就看到两边整齐的排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铁笼,光线昏暗,看不清笼子里到底关着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浓重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的难以忍受的恶臭。
花不闻拿出火折子,光亮忽的出现,亮的刺眼。
眨了眨眼睛,陆耳也终于看清了笼子里的样子。
黑色的铁笼上,已经锈迹斑斑,上面的锁头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些笼子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里面全是粪便和呕吐物,混杂着黑色的血污。
每个笼子的角落里,都躺着一个人。
他们已经看不出是人类的样子。
四肢都被齐齐砍断,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身子,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眼睛里化着脓,被灌满了铜水,全是血红色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全是脏污,他们的舌头也被割掉了。